最后那一点点任性,是做给投资方看的,这才刚开拍你们就给我这么大的限制,那是不是我只要在额定的投资和压缩的时间内拍好,我在剧组内就可以拥有更多的权力
“嗯,下一个。”
“好,到这,下一个。”
钱放第一个上去的,他还专门戴上了棉帽子,手里还拿着三棱刮刀,表演了一番,滕文没说什么,示意下一个来。
周乐没有抢着上前,但也没有故意往后拖好有更多的时间看剧本和观察别人的表演,当那几个抢着上前的人结束了表演之后,他走上前。
没有要任何的道具,没有让任何人的配合,他就站在那,调整了一下呼吸。
近距离与小混蛋接触过,上帝视角里认真观察过,对方那种存于世的态度也曾亲口跟自己说过,要说钟跃民他周乐可能演不好,要说张海洋他缺少剧本的细致品读演不了,可要说小混蛋,周乐还真就不觉得有谁能比自己演得好。
从这场戏开拍一直到现在,他站的角度是正好几步距离看着魏强表演,那完全就不是小混蛋,充其量是一个耍狠的混混。
滕文其实有在暗中观察魏强,心里挺失望的,他看到对方的眼中只有愤怒不满,就是不见半分的若有所悟,哪怕你愤怒不满,只要别人能刺激到你主动去找自身的问题,那这一次的安排就是成功的,可对方显然根本就没有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
安排人寻找新的演员吧。
彻底的放弃,反倒让滕文情绪恢复了常态,二郎腿翘起,看到还有三个人,心想着算了,让他们表演完吧,这帮年轻人也不容易,总要给他们一个展示自己的小小舞台,北漂时间长了,陷入到生活的奔波,最近几年的北漂年轻人,水准下降的厉害,也就第一个还可以,不过演的也就是个混混,也不能怪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根本不可能理解,但也没让你们完全抓准,至少你们演出一个亡命徒的状态。
“哥就喜欢你们这些大院的妞儿,怎么着,让哥亲一口。”
没有去表演这场戏放狠话的情节,所有人都在表演“要么让我捅一刀,要么把你身上这件将校呢给我脱下来”
周乐没有,他知道,真正的狠,不是靠放狠话展露出来的,甚至不是当面下狠手能够体现的。电视剧不可能完全展现狠的镜头,只能靠别人说出来和一些辅助镜头展现出来,他要展现的,是那个看不起自己、要让自己这条贱命更有价值去换富贵命的小混蛋。
这种状态下的人,让他觉得生命的价值都没什么的时候,还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觉得应该重视的吗
逗个闷子。
他面对两个大院的女孩子,行为就只是无聊下的逗闷子。
滕文身体突然坐直,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去盯着周乐,刚才那一瞬间,他放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年代,不曾见过却曾耳闻过,那种属于那个时代的味道出来了。
不远处,跟过第一经纪人花姐又跟过冰冰的董凤雨,也是眼睛一眯,她之前注意力没在那边,但耳朵听到了,不是演员的她在某些方面要比演员还要敏感,乍一听要么觉得是流里流气,再深一点是玩世不恭,现场这个跟这两种都有区别,是一种浑不在意,完全没有自己行为可能不妥的感觉。
董凤雨发现一旁的孙丽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现场,心里跟笃定这个女孩在演绎的道路上是有发展的,好的表演和好演员之间有类似心灵感应的隔空触觉。
周乐没有在意周遭人的反应,他呈现的是自己看到的小混蛋,如果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该是什么情绪和神态呢
“砍头只当风吹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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