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生一行三人经过跋涉,走出树林后,处处可见悬崖和崎岖的山路,在商颖的指引下,三人左饶右绕,途径了一道廊桥,上书“永世芳名”,又再行百步,终于来到了螺岩峰山脚下的螺岩寨。
这座村寨有居民数百,靠在山脚下,寨旁靠着水路,有个简易的码头。
张树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寨前斜插着的尖利木桩,这些用于是防范骑兵的简易拒马,虽然易于拔除,但十分有效。
整个寨子被石墙环绕,一直延伸出水边,防止敌人绕行,墙边亦设置有哨塔和看守,只是现在木门禁闭,只开了旁边的小门。
三人一到螺岩寨门口,立刻冲出几只咆哮的大狗,商颖挥了挥手“去去去,别对客人凶”。大狗认出商颖,一下就把树生和上官忘了,围着商颖又蹦又跳。
商颖正和狗狗戏耍时,一个少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颖你去哪儿了,世伯担心死你了”
商颖一看到少年,不知为何就无名火起“郑顺礼你能别对我大呼小叫吗”
少年一听,吓得声音都降了八调,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跑那么远,万一碰到”
“碰到坏人是吧我还真碰到坏人了,要不是这位大侠路过,我就让你三哥的那些个喽啰给绑走了”。
郑顺礼一听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但还是问道“小颖你没事吧”
“瞧你这样,你就不能阳刚点吗”看到少年渐渐示弱,商颖感觉莫名的烦躁,她把手一指向张树生“这位叔叔功夫可高了,你真应该请他好好指点一下你”。
这话其实只是商颖随口说的,但少年郑顺义竟然颇为当真,当即向张树生和上官存行礼,说道“失失礼了,晚辈见过两位师傅”。
上官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可不会武术,这位才是高手”。
张顺义眼睛一亮,连忙对张树生行了个大礼“晚辈郑顺礼,请先生务必指教”。
树生刚刚看着两个少男少女吵闹,现在不由得觉得两人的想法其实很可爱,他说道“少年人,帮大叔我把这几杆枪背一会吧”。
“噢噢噢,老师你辛苦了”,郑顺礼已经俨然用对教师的礼节对待张树生了,“两位请跟我来,东西让这小子背就行了,我来引见村里的长辈”。商颖又行一礼,然后在前面带路。
四人进到村中祠堂,几位长辈已经被通报,正在此处等候。
两人对各位村中长老一一磕头,然后接过晚辈上的茶,再在客位就坐。
村中管理事物的有两位,一位是商颖的父亲商伯仁,他原本就是此寨的领袖。而另一位是郑顺礼的父亲郑老太公,他原本是白云镇上向朝廷贡茶的巨商,原先资助修建和供养了螺岩峰山中的道观,包括螺岩寨的石墙和廊桥也是他修的,故他与寨中众人交好。
郑老太公深谋远虑,原本就在寨中修建房屋,后来天下大乱,于是一族上下都躲进了螺岩寨内。
郑顺礼是老太公的四子,其长子为顺岩,次子顺川,两人都进士及第,出仕朝中,给老太公添光不少。而不肖的三子就是山魈郑顺义。因为他面有残疾,但老太公对他的态度并无任何偏见,也希望他不要被歧视影响,以义待人,所以给他取名“义”,然而
至于顺礼,他因为最年幼,郑太公希望他不要太骄傲,持礼侍奉各位兄长,所以被取名“礼”,他也为人纯实,受到很多人喜爱,今年十五岁,外貌英俊,比商颖大两岁。
郑老太公跟商伯仁端坐主位,先感谢了张树生两人对商颖的搭救,然后又表示寨中自有空房,两位自可长住,各番客套以后,方才问道“两位来到这个偏僻野外,不知是为何事啊”。
张树生拱手道“我与上官兄弟喜爱游览山水,想询问贵宝地有无寺庙或是洞府也好”
郑太公抚掌大笑“真是好兴致,可惜此处并无名胜,唯独里水寨有一洞府,内有隐士修行,之前被寨民供养。还有就是,山中有座道观叫梅花馆”。
隐士树生心中已经有数,梅花馆虽然名字稀奇,但隐士的存在他跟上官说道“里水寨更为遥远,我们不如先去那里吧”。
“好,好”。上官也心领神会。
商伯仁此时说道“两位不必匆忙,今天晚上我做东,在自家设宴,请两位务必赏脸”。
二人自然不敢推辞,客套推脱一些什么不敢劳烦啊什么的,最后才答应。
晚宴定下以后,商颖跑来带二人去房间休息,结果此时郑顺礼却跑过来说“老师现在不知有没有空,我想请老师”话还没完,商颖就打断了他“郑顺礼,你干什么呢,张叔叔不用休息的吗”
顺礼一听大为尴尬,正想道歉,张树生却破天荒的说道“无妨,现在咱俩练练也好,晚饭吃饱了不便练武”。
连上官也一惊,之前张树生对于自己的武艺态度颇为隐秘,既不随意展示,也没谈过自己的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