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肖维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他突然唯心主义起来,认为心诚则灵,以前他即使打个吊针也要见缝插针地工作,可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四个小时,他什么都没想,每一秒都在期待老路平安地能从手术室里安全地出来。
等老路手术成功苏醒过来,他陪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了公司。
他刚到办公室,舒苑就冲了进来,“路总,您看看您做的好事钟汀上辈子就算他妈欠了你的,也该还够了她都他妈净身出户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他非得让他家宅不宁。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要再对钟汀做那些恶心事儿,我就全给你在媒体面前抖出来。钟汀心软,我心可不软当然您可以撤热搜,前两天您给钟汀撤热搜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大招等着呢。当年欧阳清的话题怎么撤得这么快啊,那是您的心肝啊,可您的心肝当初跑得比谁都快”
“请你先出去冷静几分钟再回来跟我说,我可以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舒苑把门狠狠地关上,“别说这一套,我他妈不干了”她把脖子上的工牌狠狠一扔,把门砰地一声关掉出了门。
路肖维深吸一口气,他看见桌面上的那份舆情报告,这才知道他前岳父的事情竟然发酵到如此程度。
他本来的安排因为父亲突如其来的病给中断了,钻戒的事情被他刻意压了下去,他撤了热搜,从狗仔手里买了一个热点顶上去,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前岳父又炮制了一个新热点。
路肖维点开微博去看,热门微博上钟汀祝福他和别人百年好合。
他有一种直觉,钟汀和他要彻底玩完了。
他一遍一遍地给钟汀打电话,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往常舒苑这个级别的人谈离职,只需要和部门主管同人事打交道就行。
这次和舒苑谈的是路肖维。
“你如果对工资和职位不满意的话,可以尽管提,我不是不可以考虑。”
“我对您这个人十分不满意,除非公司换老板,否则我是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
“带薪假期,一个月。”路肖维说着看了她一眼,“舒苑,你可能是太忙了脾气比较焦躁,这个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谁爱有谁有让他们珍惜去吧。”
“舒苑,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你的合同上写着要提前一个月辞职。你现在走,算是违约,有必要我们会使用法律手段。我们按章程办,你可以现在提出辞职,我给你一个月带薪假期,如果一个月后你还要辞职,那悉听尊便。”见舒苑的眼神闪了几下,他又补充道,“钟汀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我比你更关心这件事。”
舒苑内心呸了一声,但面上仍然是沉默。
路肖维知道她的内心松动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出去吧,记得帮我带下门。”
钟汀发微博的第二天便是元旦假期,她报了一个农家乐项目,开车带父母去了西山。在西山的这三天,她们全家人都断了网,电话只保留最基本的通话功能。因为都怕对方受自己的情绪影响,所以大家都表现得高高兴兴的。
钟汀告诉自己,一掐网线就能把那些讨伐给隔开,没必要太过在乎。过不了多久关于她家的讨论就会被其他的热点给扑灭。
再说明年她就去日本了。
钟汀之前申的日本访学批下来了,明年二月份到年底,本来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申请的,以往至少副高级别的才能申请到,她没想到竟然中了。
钟教授是庆应文学部的客座教授,学校那边邀请他去讲一个寒假课程,本来是一学期的,钟教授故土难离,只定了寒假,这次或许可以多住些日子。
没多久了,只要考试周一过,她就和父母去日本。
她已经订好了飞日本的机票,她咬牙定了三个商务舱的座位,总不能让二老陪自己坐经济舱吧。
一年的时间,足够网友遗忘她和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