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回到办公室后,在桌前伫了会儿。
纠结数秒后,她拧眉回身,走向门口。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搭上门把,便有人先推门而入。
江凛的手落空,一时没收回来,她下意识将手抬高想避开,却不想就这么覆上对方胸膛。
她愣了愣,察觉来人身份,当即要撤身。
贺从泽岿然不动,却迅速抬手握住她的,二人掌心相贴,他倏地勾唇,略一发力,便将江凛拉入自己怀中。
江凛着实想不到贺从泽会这般,陌生的淡香袭进鼻息,她不由身子微僵。
贺从泽的香水大抵是木香,清冽却慵懒,极具侵占欲,这种如同猎物的感觉令她有些不适。
江凛啧了声,尽量让自己客气点“贺公”
“我叫贺从泽。”他漫不经心道,“这是我第二次强调。”
江凛没理,试图抽手,然而贺从泽却纹丝不动,她便抬首看他,眉微挑。
“这世上有无数个贺公子,贺从泽,只有我一个。”
江凛轻嗤“贺从泽,你能再不要脸一点。”
见称谓变了,贺从泽这才从容松手,“感谢批准。”
江凛并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她心里清楚,无视是给他最好的封口方式。
她想了想,道 “刚才的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句道谢似乎在贺从泽意料之中,他只轻笑置之,“江凛,他人的诋毁与陷害不过是羡慕,做好自己,有太多人想成为你。”
江凛心头那点儿感动还没起来,便被贺从泽一个转折给浇灭“不过,谢谢要是有用,就不存在欠人情这一说了。”
他将“欠人情”这三个字道得极暧昧,就连眼波都是潋滟的,简直美色难挡。
“有事说事。”江凛直接扒开那浮想联翩,不适地轻耸肩膀,想抖落那满满当当的肉麻,“还有,跟我保持适当距离。”
吃了瘪,贺从泽并不在意,便也顺着她的意开门见山“今晚下班我接你,赏脸吃顿饭。”
“就这样”
“就这样。”他弯唇,眸光氤氲,“能请你吃饭,就是我收到最好的回礼。”
江凛自动屏蔽掉贺从泽的糖衣炮弹,颔首应下,坐回办公椅,“下午五点半。”
那般从容的模样,好似并没把跟他吃饭这件事放心上,只当寻常晚餐看待。
贺从泽沉默几秒,突然开口笑问“江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傲”
“有。”江凛看着手中的文件,语气毫无波动,“废话而已。”
贺从泽“”
他头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反正人已约好,他也不多烦她,心满意足的关门离开。
江凛跟同事交接班后,出门便见那辆阿斯顿已经候着了。
贺从泽带她去了家高档西餐厅,车程略长,而当江凛看到眼前穷奢极侈的豪华建筑后,着实心情复杂了一瞬。
在江凛短暂出神时,贺从泽已下车替她打开车门,眼眸低垂看着她,笑意浅淡。
他稍俯身,朝她伸出手,神情温柔,眼底绵长情意饰得恰到好处,惹人心动。
最终,江凛还是决定给贺从泽个面子,便搭着他的手,下了车。
暗处闪光灯耀眼一刹,悄无声息。
抵达位置后,江凛的视线落在桌角那捧玫瑰上没办法,花是好花,娇艳欲滴,尤为吸睛。
“贺从泽。”她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到底想要什么”
贺从泽似乎没听懂,“嗯”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江凛凝眉,“我能肯定我们没见过,你没必要跟我示好。”
贺从泽笑意晏晏,一副君子模样,嗓音低沉温柔“怎么,花不喜欢”
“花是好看,就怕动机不纯。”
“想追你这个动机,不知道算不算纯”
“如果纯黑也算纯。”
“江凛。”他唤她姓名,温柔且平和,“不是所有人的接近,都有目的性。”
江凛没应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指尖搭着杯沿,与肌肤冰凉无差。
贺从泽不着痕迹地将眼神下移,见那手如明玉,皓腕凝雪,透着珠玉般的辉光。
他眼底色泽沉了沉。
好看是温和,而美是凛然。
江凛属于哪者,不言而喻。
“如果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熟悉,那么其中肯定有一个人知道”江凛停顿一瞬,继续道“这段关系,绝非巧合。”
言之有理,好像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