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汐每天都在修罗场里打转,杨戬、哪吒和孙悟空时时刻刻都爆发小型战争,杨李联盟时而坚固,时而破裂,在面对孙悟空的时候出奇地团结,孙悟空一不在马上就互相横眉冷对。
千年一次的蟠桃盛会马上就要开始,各路神佛都受邀前来,苏汐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蟠桃会,内心激动不已。
为了避免在门口同时收到三个人的邀约,苏汐压根就没待在含光殿,蟠桃会前一天晚上就在飞仙台中待着。
黎明的晨光驱散了黑暗,一轮金日从云海中升起,撒下万丈光芒。
苏汐坐在玉栏上,如烟的霓裳被风吹起,翩翩舞动,她背对着鳞次栉比的仙宫,丝毫不知后面有人过来。
重重玉阶向上蜿蜒,一身白衣的僧人缓缓走来,眉目清冽澄澈如溪涧,他本是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此次受如来之命,与观音菩萨共同参加蟠桃会,继续千年前未完成的佛道之辩。
结果观音一到天庭就被王母叫走,金蝉子鲜少来天庭走动,竟然迷路了,他看到前方高台上有位仙子,便走上前去,合掌道:“阿弥陀佛,仙子可知瑶池怎么走?”
那仙子缓缓回头,一张芙蓉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灿然生辉,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一双美丽的眼睛似曾相识,就金蝉子顿时怔愣,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苏汐看着金蝉子,愣了一下,笑道:“佛子这是迷路了了吗?”
说完,她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走向金蝉子:“我来给你引路吧。”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更重了,金蝉子问道:“不知您是哪位仙子?”
苏汐道:“我是真君殿中的主簿,寒素仙子。”
金蝉子疑惑不解,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位仙子,为何觉得对方如此面善?
苏汐领着金蝉子去了瑶池,半路上,她的头发被花枝勾住,轻嘶一声。
金蝉子道:“仙子勿动,贫僧来助你。”
说完,他伸出手,小心地拨开了花枝,既不伤树,亦不损了苏汐的发丝分毫。
阳光下,金蝉子轻轻合掌,目光温柔悲悯,那样的圣洁,他是真正的佛啊。
苏汐称赞道:“佛子真是悲悯,连花草树木也这样怜惜。”
金蝉子道:“仙子过誉,万物有灵,贫僧理应尊之重之。”
苏汐忽而起了玩笑的心思:“那如果我与花势必损一个,佛子怎么选?”
她言笑晏晏,嫣然如花,金蝉子的脑海中却蓦然划过了一张容颜苍老的脸,顿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苏汐惊道:“佛子,我只是开个玩笑!”
金蝉子睁开双眼,道:“无妨,不干仙子的事。”
他停顿片刻,道:“世间万物皆为有情之物,情丝一起,便生偏私,若是只能保全一方,贫僧势必……”
话未说完,金蝉子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刻闭口不言,合掌道:“阿弥陀佛。”
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