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楼在江丰镇的东面, 那一条街全是小倌馆,单独成区。还有一些青楼是两方面都经营的, 不在这条街上。
修真界里男风盛行,普通人也跟着学起玩男人, 视为流行。
百里煜走进南风楼,里面的老板是个男的, 上了点儿年纪,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但是从面貌上来看,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俊美的男子。他的皮肤特别白, 是那种长期涂抹脂粉后产生的白腻。
见到百里煜,老鸨的眼睛顿时亮了, 热情的走过来, 问道“这位小哥是新来的吧?”
男的不像女的那么含蓄,很开放,像百里煜这样俊美的男人走进南风楼, 里面的男妓倒贴也愿意陪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来嫖妓还是妓在嫖他。
其他几个男妓原本兴趣缺缺的等在一边, 见到百里煜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过来搭话。
百里煜被弄得头大,不过他不像三年前第一次进青楼被弄得手足无措, 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 朝众人点点头, 只盯着老鸨道“对, 我是第一次来。”
然后在心里问容奚“前辈,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奚说“你问他,南风楼里谁技术最好?”
百里煜“???”
“技术?”百里煜没反应过来。
“伺候人的技术。”容奚不耐烦地说。
百里煜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想或许前辈是别有他意,便把前辈的话转述给老鸨听。
老鸨还未回答,旁边的几个男子便争先恐后道“我的技术最好!小哥若是肯点我,保管让你快活似神仙!”
“呸呸呸!你的技术好?我的技术才是最好的!我呀,尤其擅长吹箫……”另一个男子说着,柔弱无骨的手搭到了百里煜肩上,暧昧地画着圈圈。
百里煜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你走开!”另一个年龄稍小的男子又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对着百里煜卖弄风情的男子,自我推销道,“哥哥点我嘛,别看我年龄小,技术可老道呢!什么姿势都可以玩,不像那些哥哥们皮糙肉厚,骨头都硬了。”
说着他把身体整个儿扑进百里煜的怀里。
百里煜鸡皮疙瘩直冒,慌不迭地将他推开,暗自在心头纳闷,为什么抱着前辈像是怎么抱也不够,只想把他死死勒住,其他人投怀送抱只有厌恶呢?尤其是其他男人送怀,简直恶心得想一棍子将他打死。
容奚见状,开他的玩笑,“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受男人欢迎的嘛。”
“前辈,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百里煜苦笑,随后问老鸨,“老板,还是你来说吧。”
“好啦好啦,人家小哥肯定看不上你们这种货色。”老鸨推开不依不饶的几个男人,掐着兰花指道,“小哥,你若是想找技术最好的,非我们家的头牌小雪莫属啦。”
百里煜正在头大,闻言道“行行行,就小雪,就他。”
“小哥跟我来。”老鸨说着,扭着屁股走在前面。
于是百里煜在老鸨的带领下匆匆上了二楼,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雅致,里面挂着看起来十分清淡典雅的字画,靠窗的矮凳上养着一盆兰花,颇有点儿清幽的意思。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妓子的房间,百里煜还以为是某个大师的住处呢。
“小雪,出来接客啦。”老板朝内间唤了一声,片刻后,一个身穿白色纱衣、披着黑发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那件纱衣呈半透明,里面的皮肤若隐若现,很是有种朦胧的诱惑。
百里煜对于男人的打扮和暴露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刚才看了房间里的摆设,他还有点儿期待,如今见了真人,只觉得他是包装出来,只为了提高身价。
一个大男人居然叫小雪?
当自己是女人吗?
他又继续去看那男子的相貌,柳叶眉、鹅蛋脸,嘴唇很小,长得的确是美丽动人,也特别像女人。
百里煜天天见惯了容奚那等的相貌,如今见到这个男子,只觉得他很普通。更何况,两人气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无法相比。前辈虽然长得很美,但是性格高傲、举止潇洒,绝对不会让人误认为是女人。
老鸨和小雪见百里煜不为所动,都很惊讶,毕竟每次新客人到访,都会惊讶于他的外貌。
看来是个见过世面的。
两人在心头暗想。
百里煜也不废话,直接掏出灵石(宋毅乾坤袋里的)递给老鸨,出手十分大方,让老鸨的眼睛顿时亮如星辰,连连说道“你们好好玩……好好玩儿,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放心,想玩多久都可以!”
然后捧着灵石,很识趣地离开。
百里煜在心里面问容奚“前辈,现在该做什么?”
他在心里疑惑,前辈特地找一个男妓做什么?要不是明确知道他没有身体,他会怀疑此人是想嫖妓,毕竟以前上青楼,容奚每次都打着让百里煜学习人情世故的旗号,逼着百里煜点他想看的美人,还理直气壮地说“人是特地为你选的”。百里煜不是笨蛋,时间一久他就有理由怀疑,容奚是自己想上青楼却又苦于没有身体,只能驱使百里煜去嫖,他自己过过眼瘾。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容奚说。
“问题?”百里煜挑眉,更加疑惑,“有什么问题需要问一个男妓?”
容奚咳嗽一声,严肃道“不是告诉过你,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妓子懂的东西比我们多了。”
百里煜立即跟着肃然,以为他又要带着自己向这位小雪学习一些旁门左道的知识,很有求学精神地问道“那前辈想问什么?”
容奚没回答,似乎在酝酿,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你问他,做承受的那一方……该如何才能持久?”
问过之后,室内一片安静。
百里煜“……”
他万万没有想到,容奚居然是问这种问题。
百里煜呆了呆,有点儿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前辈,你刚刚想问什么?”
容奚面红耳赤,怒道“你耳聋吗?我让你问他,做承受的那一方该如何持久!”
百里煜“……”
这……这是什么问题?前辈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
他忍住心里的异样感,问道“前辈为什么有此疑问?”
“还不是因为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容奚怒声指责。
百里煜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
容奚气得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