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之中, 少女蜷缩在粉纱莲动的古董深木色架子床上。
红烛恍惚,这迷魂阵仿佛将人拽进了千年前的哪场洞房花烛夜一样。
她的皮肤很白, 流光下莹着淡淡的浅粉色, 犹如擦了牛乳后不曾洗去的粉嫩滋润。
床很大,少女的身体很小, 仿佛一个偌大的盘子里放置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小草莓。
随着人的手指被拨弄来拨弄去。
苏臻眼看着顾清让把所有外界的接触都隔绝了。
背上好像爬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周围都是暗的, 只有架子床周围依靠着淡淡的烛火,支撑起一小片区域的, 相较于黑暗而言是明亮的昏黄。
那更像是野兽涌动的森林里,火把的温暖短暂地驱走了猛兽饥饿带血的冰冷獠牙。
火把围起来的高台上, 一名作为祭品和胜利品的妖娆少女被困在上面。
可是深夜会降临, 月亮闪着冰冷的玉色, 熄灭了火光,偷走了少女的保护, 指引着饿红了眼睛的野兽,迈着居高临下的步子, 一步一步靠近毫无自保能力的少女。
夜还很长。
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不够就上半夜, 再不够就到天亮,那太阳露出初初的嫩尖时。
好猎手永远不缺耐心。
顾清让并不急着上去。
顾清让递过来的盒子, 周围裹着那种一拉即散的丝绸带子打成的蝴蝶结。
苏臻的指尖轻轻一挑就散开了。
盒子很漂亮, 像是古代闺中姑娘的首饰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的布料, 苏臻看了一眼就盖上扔开了。
顾清让依旧静静地站着, 朦朦胧胧间更是玉面如镌刻,像聊斋志异里那种勾得即将登仙的小妖精不要了当行,也要和他在人间双宿双飞的书生。
这种书生,才是妖精吧
妖精在他面前青涩可怜就和一朵小黄瓜一样天知道是谁乱了谁呢
苏臻不相信,兴许是她看错了,歪斜着身子又把盒子拿回来,再看一眼又立刻盖上。
那就是一个肚兜而且尺寸不大。
仿佛即将床上这东西的主人,身上一寸一寸的长度都被逼人滚烫的手给丈量了去一般
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只遮去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关键之处,余下冰肌媚骨的熠熠生辉。
肚兜上用金线勾了两只鸳鸯。
不同于普通的鸳鸯的图案,在水面上相望。
这两只鸳鸯脖颈交缠。
不晓得那手工艺者落针时做了怎样的处理,竟能让人一看到就联想到那\"交颈鸳鸯,神仙眷侣\"之类地为床天为盖的羞人场景。
顾清让本来就高,昏暗的灯光之下,看着仿佛比平日里又高了一寸,站在床前不用说话,已经有着细细密密的压迫感。
那红烛火光摇曳,仿佛里头有一个满身风情的女子在妖娆起舞。
玉臂伸展,衣袖打出间皆是风情。
衬得这由天它照亮的房间里,也被染上了这样的滋味,生出了丝丝扣扣的细线,在少女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缠上了她的腿,力气不大却也挣脱不得。
顾清让头发比较短,基本上就比光头长一点,平刺头。
但是顾清让生得好看,不管是什么样的发型,都能演绎出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头发一短,额前光亮,反而显得脱去了一些稚气,更多了一些男人的阳刚的味道,难得的是同时还有着侵略性的气息。
苏臻摔伤脚之后,顾清让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以至于苏臻前夜做梦,梦见她变成了一只顾清让豢养着的小奶猫,吃的喝的都要依赖着他。
她肚子饿了就只能蹲在地上,前爪使劲的扑腾着顾清让的裤子,试图让主人注意它。
这依赖的讨好的动作取悦了顾清让,他才把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给她喂食。
她在注满水的浴缸里嬉戏游玩的时候,顾清让就在旁边慈祥地看着她。
苏臻自己醒来的时候一头汗。
这是什么梦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而顾清让现在的发型,更接近于大戏里那场他剃了光头的样子。
金木郎
玉佛一般的人物,手里本该拿的是普度众生的经书,此时却面色不改的给他眼前的少女递过去了一个肚兜。
也不知这肚兜在他递出去之前,被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来回摩挲过多少次。
脑海中演示过多少次少女穿着它时,媚色撩人的样子。
即使是普通俗世间的男人,对于肚兜这种女性极贴身的东西也会害羞。
可偏偏这种清修多年的玉佛,多年禁欲,有朝一日卸了包袱,一旦打开便如洪水泄闸,一发不可收拾。
苦了的只能是被迫承受他无限精力的少女。
顾清让的手指撩开纱帘,双腿在架子床上膝行。
那粉纱落下,这架子床便自成了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时光飞转都和这里无关。
极静之下,苏臻能很清楚地听到顾的呼吸,甚至有一种顾清让的呼吸缠绕着她,慢慢从外围将她包住,再受尽,最后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的错觉。
顾清让身上好闻的味道,在这个空间里弥漫的到处都是。外人闻到了,只会觉得男神真精致讲究。
可在苏臻这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侵略性,犹如那一滴墨汁,即使进了水依旧不散,如锋利的箭矢直指着她。
男人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慢慢的爬向那个被苏臻甩开的装着肚兜的盒子。
盒子被男人毫不犹豫的踢下床。
他的手捏着肚兜,这场景实在是旖旎。
暧昧昏黄的环境,清润具有侵略性的男人,和他手里捏着的那个红色的肚兜。
这一切对于苏臻而言,视觉冲击太强。
就仿佛一个被万人景仰的名士大家,本应出口成章说出来的是至理名言,发人省醒,可他说出口的却是花词艳语。
且是极为冷淡,面无表情地说的。说完了还研究哪里写的好,哪里又有欠缺。
苏臻慢慢团起自己,抱着她受伤的脚腕,坐在架子床的角落里。
“臻臻不喜欢吗为什么扔了”
男人在空中比划着苏臻的上半身,“我量过的,一定刚好。”
苏臻红着脸扭头,“我不要穿这个”
太羞耻了啪
除了前面挡了一小片布料外,后面都是镂空的。
这镂空还不是现代装里面稍稍一点若隐若现的情况,是背后就只有一根红绳子系着,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苏臻觉得自己要是穿上这肚兜,和把自己洗干净打包了送进了野狼口中的蠢羊有什么区别
顾清让渐渐展开手里的肚兜,成为一个完整的样子,清润的嗓音染上了诱惑的色彩,“可是我觉得臻臻穿会很好看。
臻臻穿给我看好不好”
“不好”
“臻臻又要拒绝我啊”
顾清让淡淡的呢喃,可这之中的压迫性却仿佛实质一样包裹着苏臻。
“我的耐心都快用光了呢”
顾清让这男人口是心非,白天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还说没生气。
没生气现在弄这一出幺蛾子
苏臻扭过去,主动的在他旁边,从他手里抢过那个肚兜扔到最远的那个角落里。
“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生气了吗”
苏臻这句话的着重点在“哪里”上,而听在顾清让的耳朵里,只有她依旧混沌不明白。
顾清让一手捧着她的脸,大长腿轻轻一勾,肚兜就又回到了顾清让的手里。
“不是臻臻的错,是我的错。
是我还不够努力,让臻臻不够爱我。
为了挽回这个错误,我决定要更努力一些,直到臻臻最爱我为止。”
顾清让的话听起来有些幼稚,但他做出来的事情是小朋友们连听都不可以听的。
“什么什么我不够爱你,是哪里”
“嘘”
顾清让抵住苏臻的嘴唇,“我一定会让臻臻感受到我的用力,让你更爱我才好。”
顾清让的大手陡然捧住苏臻的纤腰,她的睡裙带子被轻轻一拉就顺着身体滑落。
苏臻还来不及捂,顾清让灵巧的手指已经把肚兜都套到了苏臻的身上。
男人把少女直接团抱在他怀里,两只手臂穿过她的腰肢,在她背后系上了那根红绳。
系得稍稍用力了一些,少女的皮肤上出现了极为明显刺眼的红痕,也落入了男人的大掌之中。
顾清让抵抱着苏臻的手,触摸到的是少女如果冻般柔嫩的肌肤。
少女的肤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红着,粉中带红,含羞带怯。
“臻臻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穿这个吗”
“不”苏臻的声音现在比奶毛大不了多少了。
顾清让强势地掰起苏臻因为害羞恨不得钻到怀里去的小脸,嘴唇磋磨着她的嘴唇。
声音掩盖在烛火摇曳中。
“因为我想亲手解开你的带子。”
男人在少女的身后。
带子已经松了
房间里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都听不真切,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罩子。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窥不真切,仿佛里头独自成了一个世界。
红烛摇曳翻滚,红浪颤抖连绵。
夜越来越深,红烛的灯光却越燃越亮。
那仿佛少女在跳舞的烛光,似被人扼住了命脉,想要喊又喊不出,想要挣脱又挣脱不了,只能在这无尽的海浪里随着风雨翻沉上下,难得有探出水面,深呼一口氧气的机会。
只带着那最后猛然的一击,使得一切的感官一路攀升强化,上至天堂,开出灿烂而绚丽的花朵。
架子床上,满头大汗的少女趴在同样满头大汗的男人身上,喘着浓浓的粗气,嗓子都快哑了。
那肚兜还歪歪斜斜的挂在她身上,只不过身上又多了些青青斑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