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的政治老师一进来就觉得班上的气氛有点不寻常。
这是个文科班,政治又是文科里最叫人头疼的科目,虽然进了高三,睡觉的变少了,可是大部分学生听一会儿就会眼神茫然,灵魂不会所踪。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多学生们的眼睛看着比平时都晶亮些。
政治老师以前在本市最好的一中观摩过,觉得这眼神还有气氛和一中那些孩子有点像。
其他几个老师也有类似的感觉。
“校长这是神了?”有老师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嘟囔,“这怕真是符水吧?”
班上的学生也在议论纷纷,好些人都觉得今天精神格外好,老师讲课的内容都比平时更好懂了。
一个两个的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么多人都这么说,只能猜那水到底是什么了。
“该不会是什么违禁药吧?”有人担心。
“违禁我也不在乎,反正高考不会尿检,”另一个人兴奋的说,“哪怕能多个20分,以后的人生就全都不一样了。”
大多数人其实都没有这么深的感悟,可临考前能再向上冲一冲分,总不是坏事。
第二天就没有免费赠送这样的好事了,校长让班主任头一天下午在班上通知了一声,第二天就差不多有一大半人交了钱,再过了一天,几乎所有学生都交了钱。甚至还有其他班的家长找过来,怪校长区别待遇,也要给自家孩子买这个水。
校长成了贺圆满的大客户,每天都要开着车拖走几箱水,系统对这个送钱的客人终于良心发现,提供了更贴心的服务,卖给校长的自动变成了5L一壶的塑料瓶,不过价格依然是按照原来的,丝毫优惠也没有。
贺圆满挺高兴,毕竟他省了不少事,校长也无所谓,反正是学生买单,他从中没有多赚一分钱,他想要的,是更加丰厚的利益和成就感。
贺圆满可不懂这些,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让祁承更快的好起来。
接连四五天,祁承都没在小店露过面,贺圆满终于忍不住,鼓足勇气又去了那个很壕气的大院。
管家先生热情的接待了他,他却没见着正主,管家告诉他,祁承的病又发作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他住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他。”贺圆满马上问。
管家先生笑得彬彬有礼,却只说不太方便。
“我这个水对他身体有好处,最好每天都喝一杯,您能帮我送给他吗?”贺圆满又说。
刚开始管家还只是摇头,贺圆满好说歹说,他才犹豫了一下,说要去打个电话问问。
不一会儿,管家回来,说可以开车送贺圆满去看祁承,只看他什么时候方便。
贺圆满马上点头,说随时都可以。
管家让他先等一等,然后开出了一辆有些长的黑色小轿车,贺圆满也跟着上了车。
这辆车子从外头看,除了比一般车更长以外并不起眼,但是内里却很不一般,宽得都可以做小床的座椅,小冰箱,吧台,还有一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音响系统。这里与其说是车,倒更像是一间小而舒适的客厅。
贺圆满这时候却无心感叹,又开始戳系统:“你不是保证能治好吗?”
系统装了一会儿死,才开口:发生系统预料外的情况,建议用户尽快完成任务,升级系统。
“发生了什么预料外的情况?”贺圆满马上问。
系统却不肯再多说了。
车子绕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一所贺圆满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医院。
这所医院位于很安静的郊区,门口连名字也没有挂,只有一个巨大的红十字架表明它的身份。远远看过去,这里占地很广,绿树成荫,门禁却极严,管家的车子到了门口就不允许再开进去,两人下了车,又经过了几轮检查,才被允许进入。
从门禁室出来,有一辆小小的接驳车停在门口,专门送他们进去。接驳车上有一个司机,还有一个专门的接待人员。
接待人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看年纪大概大学刚毕业,穿着色调柔和的白色外套,笑得甜美而专业。
接驳车在草木丰茂的庭院中穿行了一阵,才来到住院部。
这所医院的住院部并没有贺圆满以前去过的大医院那么高大显眼,只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每一层不过十来个病房,接待人员说祁承就住在二楼。
楼道里安静极了,大部分病房都是空的,来来去去的医生和工作人员却不少,小姑娘领着他们进楼,再直接将他们送到祁承的病房门口才离开。
一进病房,贺圆满又吓了一跳,这里简直像是一个总统套间。
一套病房有五六个房间,里头装修也很精致,客厅里,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一片小森林和湖泊,看上去就心旷神怡,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放满了书,各种古朴的家具陈设一看就觉得全是钞票的味道,在这里住着,与其说是住院,倒更像是度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