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右手却又很快被肖凛握住。
他轻捏着眼前人柔若无骨的手掌,拇指指腹刮过她光滑的手背皮肤,“明明手生得这么好看,怎么做事就毛手毛脚?”他忽然凑近她的侧脸,贴着她的耳廓说着。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男人的呼吸,马上传入聂双双耳膜。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一跳,脸颊立刻有些微微红,细细蹙了眉去推搡肖凛,
“肖先生,你,你能不能别打扰我做菜了!”
“夸你手好看你听不懂么,嗯?”肖凛微微扬眉,看着聂双双窘迫的红脸,满意地直起身。
他原本想对她说让她切菜小心些,结果一出口却变成了别的话语。
他在心里对自己嗤笑一声。
——他太在意输赢了。
连试图跟看上的女人周旋,也不愿让自己落在下风。
“喵呜~喵呜~”
此时,猫咪Alex也跳过来凑热闹。它摇晃着毛绒绒的橘白色长尾巴,在肖凛脚边转了一圈,又走到聂双双脚跟,然后亲热地用头顶蹭蹭她的裤腿,“喵~~”
像是得到了解围般,聂双双急忙用猫咪转移话题,“肖先生!你把Alex带出去吧,让它不小心跳上来捣乱就不好了!”
她着急赶人的样子讨了肖凛欢心,他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把她脑袋,“好好做饭,小狗仔。”
随后他俯身,抓着猫咪的后颈,将蠢蠢欲动的ALex抱出了厨房。
聂双双大松口气,继续在厨房里鼓捣。
切完食材,准备好调料,她打开油烟机起锅。
肖凛来到客厅,放下猫,手机在这个时候却响了起来。
“肖总,泓天那边的人今天傍晚又来闹了!陈副总让我通知你,让你也一起去现场——”电话里传来助理不太镇定的声音。
听到泓天的名字肖凛就倒胃口,“什么事,他们不是来吵过好多次了么。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他皱着眉,不大愉快的吩咐着。
泓天原本是个挺大的上市集团,上层空有一腔情怀技术却不善经营,去年破产而被TS收购,被剥夺了技术然后就被放到一边,彻底成了弃子。
而仍旧心有不甘的某些原泓天高层却并不满意后续发展结果,先后来TS闹过几次,都被肖凛用随手打发走了。
“他们这次雇人开车撞了周总监,周总监现在正被送往医院——”助理回道。
助理口中的周总监周游,是肖凛一手提拔上来的左膀右臂。
听到周游出事的消息,肖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行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肖凛走向沙发将大衣捞起披在身上,然后走到厨房门口。
厨房里,抽烟机轻微的风扇声正细细响着,年轻女人纤细玲珑的身影温柔地测对着他。
他抬手敲了敲门板,把聂双双注意力拉过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他边说边扣着大衣扣子,“饭做好了你先装盘端到餐厅桌上。”
他整了整衣领准备转身,
“还有,等我回来了你再走。”
“哦。”聂双双转头看着肖凛,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过了两秒才点点头,“好的。”
听到她的回答,肖凛肃了神色,没有犹豫地转身向外走去。
……
聂双双做完饭菜,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餐厅餐桌。
七分熟的牛排被煎得有点老,不过点缀着碧绿的西兰花和金黄的玉米,卖相开起来也还行。
番茄炒鸡蛋她加了糖,不会太咸也不至于寡淡无味,她很满意。
还有水煮鸡胸肉,蒸鳕鱼等一些菜,她都感到自己水平发挥的还可以,至少肖凛应该不会再嘲笑她了。
她洗干净手,坐在餐桌旁,一边玩手机一边等肖凛回来。
她此刻心情其实还算轻松。
这顿饭结束,她和肖凛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她是受雇来汀山喂猫的铲屎官,他是雇主,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牵连,她也不再亏欠他人情。
餐桌靠着落地窗,往外看能见到后院里的花木景色,还有很远的地方,遥遥点着灯火的海港大桥。
聂双双在手机上刷过微博,在微信和企鹅群里围观了两场撕逼,又和几个熟人交换了下八卦,肖凛还没回来。
她开始打开阅读软件看悬疑小说,接着看以前没看完的那本《魍魉之匣》。
入夜,汀山的别墅区一片静寂冷清,桌上饭菜早就没了诱人的热气,Alex晚上倒是很有精神,在偏厅挠着沙发腿上的外皮磨爪子。
大半天后,聂双双从罗里吧嗦的小说上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十一点半了。
肖凛出去办事还没回,也没个招呼。
自己这么傻乎乎等下去也是挺蠢的,而且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屋子,她真有点怕。
聂双双想了想,从手机上退出软件,点开电话簿准备给肖凛的号码取个电话,犹豫了一下,她又把打电话改成发短信。
——“肖先生,饭菜已经做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文字都已经在消息框里编辑好,就等发送,聂双双此时又将内容全部删除,退出了短信界面。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
最后聂双双是给苏湄打了电话,让苏湄开车来汀山脚下接她回去。
接电话时,苏湄正坐在床上敷面膜,听到聂双双的要求简直要从床上炸起来,“什么?!大半夜的你不躺在男人床上享受居然坐在大别墅里独守空房?!这还像话吗!”
一边说一边撕了面膜跳下床换衣服,“行了可怜娃,等我过来接你回家!”
真的姐妹,敢于在深更半夜夜深人静单独开车,将你解救出水深火热。
接到苏湄快到山脚的电话,聂双双跟Alex打过招呼,关灯关门,离开了冷清的别墅。
十几分钟后,她在冷风吹拂的汀山脚坐上了苏湄温暖的车。
火红色的奔驰C级在夜色里一路狂奔。
“你不是只在别墅里喂猫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那里?”苏湄一边开车一边不忘问聂双双。
见到苏湄,刚看过恐怖悬疑小说的聂双双总算找回了一丝活人气,“欠了土豪一点人情,我就给他做了顿饭,结果他饭都没吃就出门办事去了。”
“——然后你就傻不愣登地在那里等他?”
聂双双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是他让我在他家等他回去的嘛!”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你都信?你等了超过一小时就该走了!”
苏湄恨铁不成钢,“对了我想起来,你那前男友也是这德行——以前把你哄得死心塌地,现在有钱了还不是去玩明星嫩模?哎你最近和他见面没?”
聂双双没敢和苏湄说,今天这个雇她喂猫的土豪就是她前男友。
她怕被苏湄暴打一顿。
“以后不见他了。眼不见为净。”
她只这样回到。
当天,肖凛知道凌晨五点多才处理完事故后续回到家。
冬季凌晨五点的汀山还是一片黑暗,别墅屋子黑漆漆的没有亮光,只有庭园路灯幽暗地照着云杉月桂。
点开密码解锁,他回到室内,打开灯,再一路走向餐厅。
整个屋子果然空无一人,只有餐厅造型优美的三角暖灯,照着一桌子早就冷掉僵硬泛着油白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