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口中所说的琰哥哥是大伯家的二子,在城里念学堂,想考取个功名出人头地,在城里念书上学,自然是穿好的吃好的。
谢芜淡淡一笑,将钱袋子拿了出来,“今天早上姐姐去了城里,将在山上采来的人参和灵芝卖给了药铺,赚了四十两银子。”
好几块碎银子从钱袋子里倒出来,铺在瑾玉面前,瑾玉楞了片刻,不可置信望着谢芜,“姐姐,这、这是你今天早上挣的钱?”
“怎么了?不是姐姐挣得,难道还是姐姐抢的不成?”
瑾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钱,逢年过节大伯那边几个铜板就打发了,庄稼收成几袋米就说没了,这么多的银子,他只在戏文里听说过。
一时间,瑾玉还真没反应过来。
可又一想到,他姐姐这么一个弱女子都能挣这么多的银子,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还得靠姐姐养着,瑾玉心里很是挫败。
“怎么挣的?瑾玉也要去挣钱!”
“你还记得小时候大哥经常带着我和你去山上玩吗?”
瑾玉点头。
“村里人常说那山上有猛虎野兽,其实什么都没有,我挖到的灵芝和人参,就是在山上挖到的,拿去城里药铺,卖了四十两。”
“那个灵芝就值四十两?”瑾玉大惊,“那我也改日也上山去寻灵芝去卖,我也要赚钱!”
谢芜笑笑,“行,等之后姐姐和你一同上山。不过,这衣服在月底前你还不能穿。”
“为什么?”
谢芜神秘笑笑,“相信姐姐,姐姐有自己的安排。”
月底是爷爷的忌日,到时候家里几个长辈都会来祭拜,这些年大伯待他们太薄,有些事情适合在那个场合说清楚。
“姐姐是想在月底祭拜爷爷的时候,在长辈面前控诉大伯这些年是怎么对我们吗?”
谢芜颇有些惊讶,“你是如何知晓?”
“姐姐一说月底我就知道了,大伯平日里待我们刻薄,但是在长辈面前总喜欢装好人,别人总以为他对我们多好呢,就在那天揭穿他,看他脸面往那搁!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谢芜摸摸他的后脑,一言不发。
大伯喜欢装好人,那么希望他在月底祭拜时,能一装到底。
秋收到这个月中也就结束了,金黄的稻谷堆满了粮仓,谢芜收到了大伯送来的五十斤谷子,算是谢芜家五亩地的产粮,谢芜看着那五十斤稻谷没打算动,让瑾玉搬去了地窖里,心里再次给大伯家记上了一笔。
一亩田地大约能产二百多斤的粮食,五亩地却只给他们五十斤的谷子,就是把这五亩地租出去,收得的租金都不止这五十斤谷子呢!
大伯一家未免也太刻薄了。
日子过得有好有坏,庆幸的是,一直卧病在床的阿林哥伤势痊愈得不错,在谢芜的补养之下,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谢芜从大伯家回来,帮忙准备了些明日祭拜的东西后,已是夜幕时分,隐约可见月色斑驳。
厨房后传来了砍柴的声音,谢芜往后走去一瞧,竟是伤势痊愈的阿林哥拿着斧子在砍柴,上衣也不曾穿,赤着上身,只用肩部没受伤的一侧的手麻利挥着斧子,手臂肌肉崩得死紧,蜜色肌肤上汗水沿着肌肉线条滑落,那笨重的斧头在他手里如树枝般轻巧,半点不吃劲。
“阿林哥,你怎么在这砍柴?”
阿林看了她一眼,扶正了一块木头,一斧头劈下,砍成两半,闷声道:“不能白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