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棘垂下眼眸,心无旁骛地给傅盈抹油,抹得她整个人都油亮亮的,才放她去床上躺着。
她的人一离开,热源消失,腿上忽然有些凉。
江棘伸手摸了摸西裤,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余温,只是……他抬起手,看着指尖上的一点湿润挑了挑眉。
傅盈看到了这一幕,她条件反射地并拢腿:“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江棘勾唇轻笑,不置可否。
夜晚,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江棘一手托着傅盈的肚子,一手绕过她胸前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防着她脱力趴下去。
他的动作很慢,吻也轻而又轻。
傅盈闭着眼,脸庞泛红,两只手搭在枕头上,时不时地攥紧上面的枕巾。
“嗯?”江棘忽然停住了动作。
傅盈难耐地哼了声:“你做什么呀?”
“他好像在动,刚刚踹了我一脚。”
说着江棘把手贴紧傅盈的肚子,在上面摸了两下,“现在没了,刚才真的动了。”
“动就动了嘛。”傅盈推了推江棘的胳膊,“快点啦。”
江棘仍是没动,反而把两只手都放到了傅盈的肚子上。
等了会儿都没反应,他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轻按了下,下一秒,白嫩嫩的肚皮上就突了个小尖,也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顶的。
江棘有些得趣,又轻按了下,里面的小小人又立马给了反馈。
傅盈有些来气,她扭过头瞪了江棘一眼,眼眶红红的:“玩够了没?”
江棘讨好地吻上她的眼睛,重新动了起来:“你不好奇?”
傅盈摇摇头:“我有点怕。”
“怕?”
“要是你肚子里有个东西动来动去,你不怕吗?”
江棘想了想,说:“他是儿子,又不是什么怪物。”
共情失败,傅盈决定不理江棘了。
她闭上眼,让他别废话,专心做他该做的事。
—
八月,江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风达集团的刘公以办事不利为由把自己钦定的继承人卫少洲派到了外省的分公司,同时,风达几个能源项目的合作也全部被江氏旗下的江氏能源截下。
一时间,江城商圈震动,各方势力都在猜测风达和江氏到底什么情况。
要说江氏跟风达有仇,可江氏又不动刘公的那块饼,要说没仇,又把几个重要的能源项目全部抢了过去,给风达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风达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强盛。
先是上百亿资金拍下的地皮还在建设中,不仅没有产出,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接着又是企业合并,两个文化、战略都不一致的公司哪是说合并就能合并的,光是前期磨合就需要不短的时间。
再加上刘公不甘屈居人下忽然挑事,江氏又在其中浑水摸鱼,弄得风达上下全都焦头烂额,钟意更是数次来江氏拜访江棘。
傅盈能感受到江棘的忙碌,也知道江城近期的变故,但她完全顾不上了,因为她快生了。
她的预产期在九月初,八月的时候就已经搬进了林医生的私人诊所。
所有设备和护工都已经到位,就等着她发动。
越到要生的时候傅盈越怕,因为她选择的是顺产。
她问了许多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开指得疼上十个小时左右,甚至还有疼二十个小时才生的,更恐怖的是顺产顺不下,半路又转剖的,要吃两次苦。
“要不我还是剖吧,我看她们说顺产都得侧切。”傅盈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林医生说也不是全要侧切,而且顺产恢复得快,受罪少。”
傅盈有点儿崩溃:“可万一呢?那地方来一刀还不如肚子上来一刀呢。”
江棘把人揽进怀里顺毛:“不会的,你一定会很顺利。”
傅盈泪眼汪汪:“可我脸黑,特别非,SSR都抽不到。”
江棘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没事,别怕,我进去陪你,我脸白,特别欧。”
傅盈哭笑不得,但好歹有了点安慰,但这安慰持续的时间不长,到了晚上她又拿着手机,看到一点不好的就要给江棘说。
江棘听完,再次安抚好了她,等她睡着就把她下载的母婴APP全给卸载了。
可APP卸了还有网啊,她还能重新下载啊,最后江棘只好把她房间的网都给断了。
傅盈:“……”
行,我敬你是个狼灭,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过了几天没有网络的生活,傅盈整个人都淡定了。
尤其江棘还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有他这个出色的画饼大师在,傅盈有点什么问题不出三分钟准被他安抚好了,甚至还对生产产生了由衷的向往。
只要生产,就能得到解脱!
所以对生产不要畏惧,它是让你得到解脱的唯一康庄大道!
向往它!奔向它!迎接它!
羊水破的那一下,傅盈露出了期待已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