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违反了约法三章,你说,该怎么办”他抚摸她的下巴,等待她的回复。她慌忙扫视四周,不见有人后,稍稍松气。
“这是给你规定的约法三章,又不是我的,快放开。”
“还学会狡辩了。”他用食指压住她的脖颈,感受着脉搏跳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香一口。
许耐耐双颊嫣红,懊恼自己方才由于冲动抱了他。她从他怀里钻出来,说“你你你”
“我我我”他刻意慢悠悠地拖长语调。她拧了他一把,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她手疼,她甩着手,哼了一声便快速走远。
秦刺扬声笑出来,他举起被她拧了一把的胳膊,她那点力气跟被小猫抓了似的,一点也不疼。
许耐耐删除了楚文隽的所有联系方式。有时候去办公室会碰到他,她能看出他想要和她说话的急切与渴求,但她视若不见,每每都只是当做不认识直接忽视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办公室里再也碰不到他。
一周后,她才在楼梯拐角看到他。他清瘦了很多,面色苍白憔悴,仿佛才从一场大病中痊愈过来。她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情绪,想要问问他,又急忙住口。她为何要关心他。
还未离开,就见他上本身摇晃了一下,直直跌倒下去。她的动作先于脑子,急急接住他。他平衡稳身体,有些急乱地推开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站不稳的,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
他慌忙解释,姿态放到最低。许耐耐口吻僵冷,“生病了”
“没有。”他垂下脑袋,墨黑的头发与苍白的皮肤对比强烈。她估摸着他也没什么大事,冷淡地嗯了一下,拐下楼梯。
有时候许耐耐会恨自己过于心软。明明就是欺骗过她的人,她那么容易就对其心软。她知道,她对他心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长了一张与她竹马一模一样的脸。她对那张脸没有抵抗力。
小学五年级之前,她和楚文隽关系一般,普通邻居关系而已,小学五年级之后,不知由于何种缘故,在那瞬息之间,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无缘无故的怜惜之情。明明他比她大,她却时刻想着要保护他不被别人欺负。曾经他还笑她,说她怎么变得像他姐姐一样。她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对着这个世界里楚文隽那张脸,她抑制不住地心软。她深呼吸,对自己强调,这里的楚文隽不是他,她要怜惜要心软也怜惜心软错了对象。
“不行,今晚你回去睡。”许耐耐挡住门,不让秦刺进去。自从她把阿姨辞退后,夜里他老是喜欢赖在她家不走。到底还是面皮薄的小姑娘,两人感情再好,她也不能经常留他在这里睡觉。这像什么话。
他抱着枕头,委屈道“我睡不着觉。”
“又失眠了”许耐耐睨他。又是这个借口。之前有几次她留他在这里睡就是因为他说他失眠,她心疼他才答应他的。她让他睡另一间房,可是每天早上她醒来就会发现他不知何时溜到了她床上,跟蚕蛹一样抱箍着她。
次数多了,她总算发现了他的“阴谋诡计”,不再上他的当。
“嗯,失眠了。”他点点头,瞳仁亮晶晶的。她轻哼,“鬼才信。”
他俯身,指着他的眼底,说“你看,我真睡不着。”
眼底那圈青黑比之前并没有重多少,她就知道他又在撒谎。以前阿姨没辞退时也没见他天天失眠。
她一掌罩住他的脑门儿,抵开他,“现在才九点,你要睡不着,就去做做睡前运动,保管你能睡着。”
曾经她因中考失眠过,老师让她睡觉之前去运动运动。她就拖着楚文隽大晚上的去小区里活动广场跑步,等她跑得一身汗回家洗了个澡之后,全身筋骨疲乏得沾床就睡了,那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睡前高强度的运动后,身体极其乏累,就不会睡不着觉了。自此以后,一旦她睡不着她就去运动,没有一次失败过。所以她对此坚信不疑。
喉间猝地逸出轻笑,他挑起好看的眉梢,期身靠近,“你说做睡前运动”
触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许耐耐愣了愣,乌黑明亮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嗯。”
他舔舔舌尖,“你和我一起”
“你自己去。”她拒绝。
“我一个人怎么做的来”他轻扣她单薄的肩膀。一个人还不能运动许耐耐困几许,问他“一个人不行”
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她的肩膀游移到她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