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个”
魏浟点点头,其实不止两个,不敢多说了,不然娇娇更生气
慕含娇道“那你把其他人都撤了,我就要流萤一个都够了,黑煞也只许出门的时候跟着”
魏浟点点头答应下来,他不想让娇娇总觉得他在控制监视她可是,没人看着她完全放心不下。
毕竟那天太子都试图对她下手了,还有一个高云旖就在屋檐下虎视眈眈,还更不用说前世毒死了娇娇的皇后。
慕含娇想了想,过来坐在魏浟身边,问他“那你把高毅是不是灭口了”
魏浟摇头,“没有,我昨日就把他抓起来拷问了。”
慕含娇提起了兴致,连忙询问“那你可问出来什么”
魏浟摇头“他是舅舅培养出来的死士,口风很紧,各种用刑也不肯开口说半个字娇娇就不用操心了,若是问出什么我必定告诉你,如何”
慕含娇反问“真的”
“自然真的。”魏浟点头,想了想,还是想询问“所以,如果有一天让你选我和顾存,你会相信谁”
慕含娇回答“你是我夫君,我当然信你”
魏浟苦笑,“你就是说得好听,那今日为何不信”
今日为何不信一句话就问得慕含娇噎住,回答不上来。
她确实经常挂在嘴边,以后都相信他,可是事到临头总是有所疑虑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还是对魏浟所知甚少吧
慕含娇走上去,将小手一点点钻进他大掌的手心,十指相扣,柔声道“表哥是我,有点分不清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魏浟扣着她柔软的小手,垂目看着她的小脑袋,回答道“自成一边,娇娇站在我身后就是了。”
慕含娇其实很想知道魏浟到底是谁,可是想了想,这种事情,也对于她来说影响不大,所以最后忍住了没有询问,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告诉她吧。
反正不管他是谁,他都是她的夫君,都是她前世今生最喜欢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魏浟拉她入怀,在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不生气了”
慕含娇看他一眼,微微低头,含娇带羞的,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魏浟又道“那夫君去办点事,晚膳回来跟你一起吃,可好”
慕含娇抿唇笑了笑,乖乖点了点头。
魏浟随后也来不及跟娇娇亲热,就这么又出去了一趟。
这一趟直接进了他的私牢,入眼就见地牢里头被吊挂在十字架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
苍术就在旁边立着,魏浟询问他道“怎么样”
苍术应道“施针了,现在问他什么都会实话实说,不过只有一炷香时间。”
看着旁边刚刚点燃的一炷香,魏浟微微点头,随后进去地牢,让人泼水,将中年男人给唤醒。
只见男人蜡黄色带着血迹的脸上,眼缝里透出的一双白色的瞳孔,失了魂魄一般的模样。
魏浟只叫人看座,往旁边一坐,示意陈越上去盘问。
陈越便问“高毅你认识么”
十字架上的中年男人毫无波澜的声线回答“我是高毅。”
陈越又问他是不是五年前出过海,又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慕劭的死是谁指使他的。
男人毫不隐瞒,全都老实交代了。
事情还要从十六年前高家帮着辰王魏宿夺嫡开始说起。
当年老镇国公唯恐魏宿登基之后过河拆桥,所以留了后手,将先帝的遗诏换了下来,交给女婿慕劭,让慕劭带回东莱藏了起来。
这件事原本是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直到老镇国公过世之后,高荣无意间发现了老镇国公和慕劭曾经来往的信件,提到的蛛丝马迹。
高荣想把遗诏拿到手,不知是想献给皇帝以示忠心,还是想自己谋事,反正就三番五次问慕劭拿,甚至是以官职威逼利诱,以慕含娇母女的性命相要挟
慕劭信守承诺不肯给高荣,宁愿一怒之下把遗诏烧毁了。
高荣因此大发雷霆,就下令让高毅将慕劭灭口,不过因为慕劭是朝廷命官,所以要做成意外身亡的假象以免叫人追究。
出海的时候,就是高毅在船上动了手脚,才让船沉了。
没想到慕劭没死,身负重伤的回来,所以高毅又换了慕劭用的药,导致他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最后不治身亡。
魏浟还特意询问了一句,遗诏是不是真烧掉了,高毅说他亲眼看见烧掉的。
一炷香完毕,高毅就此昏死了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陈越看着那具尸体,紧皱眉头,询问魏浟道“殿下,既然遗旨已经被烧了,现在怎么办”
魏浟道“外祖父在魏宿眼皮子底下都烧过一回,实际瞒天过海换下来了,说不定慕劭只是故技重施,烧的同样是假的,真的依旧藏在何处,留下了一些线索让我自己去找。”
魏浟觉得,慕劭肯定将这个线索告诉过娇娇,只是娇娇心大,没往那里去想,得想法子提醒她。
陈越想了想,说得也对,于是转而询问“可是去哪找而且现在高毅死了,镇国公肯定会四处找他”
魏浟勾了勾唇,道“约见靖安侯,他不是早就想坐上高家掌舵人的位置么,告诉他本王同意了,让他着手去办。”
利用靖安侯对付镇国公高荣,让高家一公两侯内讧,这个计划魏浟早已酝酿多年,本来是打算自己上位之后再启用,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
回去之后,一起用过晚膳,魏浟又尝试询问了慕含娇一回,“我查到,外祖父曾经给过你爹一样东西,让他保管,这或许与他的死有关,娇娇,你见过这样东西么”
慕含娇冥思苦想“外祖父的东西”
片刻后醍醐灌顶,一拍巴掌,道“是樱桃树下面埋着一个箱子,爹爹说外祖父今后会来取,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埋了十二年了吧,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魏浟一拍桌子,行,肯定就是这个了,娇娇笨蛋,果然要变着法子多问几次才想的起来
于是魏浟当时就找到黑煞,要黑煞亲自去一趟东莱,去把慕含娇所说的樱桃树下的箱子取回来,这一来一回,就算快马也要半个月,如果树下箱子不见了,还得费时间找一找。
这件事只能黑煞亲自出马才能放心。
当天夜里,床帷之内,魏浟结实强壮的身子不知疲倦的盖在慕含娇身上,亲吻她那鲜艳得好似快要滴血的红唇,亲吻她的脸蛋,咬着她的耳垂迷恋得不肯分开。
他疼惜的看着娇娇,情意的嗓音询问她,“娇娇说曾经给我”
慕含娇双眼被泪水朦胧,虚心的否定,“我,我何时说了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魏浟诡异的一勾唇,“呵,难道是还嫌夫君”
听他话中有话,慕含娇更加皱眉,“没,没有的事”
魏浟喘着粗气,道“要试试”
慕含娇鼻子一酸都哭了,他们拉钩约定的事情,怎么好像又不做数了
其实关于重生的事,反复思索过后,魏浟心里还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
娇娇口中所说的那个前世她爱慕成痴的魏浟,真的是他么如果那是另外一个人,那娇娇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前世那个魏浟,还是现在的他
光是想一想娇娇喜欢的还是别人,魏浟就有点酸
凭什么那个对娇娇一点也不好的魏浟反而能获得她的芳心,他却要为那个人做过的事情被娇娇害怕,被娇娇疏远,甚至现在娇娇想的还是他喜欢的还是他
他越想就越分不清楚,娇娇说一直喜欢的都是他,到底喜欢的哪个他
肯定是她前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吧
夜里,昏暗烛火摇晃,玉秀帮忙流萤打了一盆热水,又帮她剪了灯芯,铺好床榻,随后叮嘱了一声才出门离去。
流萤受伤了好几日,刚刚好转了一些,因为受伤不能沾水已经有七八天没有沐浴,平时只能用热水仔细擦一擦身子,被折腾之后也只有自己大半夜起来打水来洗,实在苦不堪言。
此刻,她来到水盆前方,忍着背后的痛,缓缓褪去衣物,用拧干之后的布,轻轻擦拭着雪白的手臂。
刚擦到一半,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便是皱起了眉头,知道是某个禽兽大晚上又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