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钱瑞下意识地看向洛斯眷,洛斯眷神情很不好。
也对,新婚妻子不喜欢他,反倒是喜欢他的兄长,听到洛寒泽的名字就这么亢奋,洛斯眷心底好受才怪。
洛斯眷见钱月一听到洛寒泽的名字就兴奋起来,心底莫名不爽。
呵,装疯卖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真给撞坏了脑袋。
一听到洛寒泽的名字,就露馅了。
洛斯眷虽然仍和岳父大人闲聊着,但却没那么专心了,他的心底,对钱月满满的都是不屑跟嘲讽。
浅枂知道,洛斯眷的仇人有两个,钱溪和洛寒泽。
钱溪背叛洛斯眷的时候,也就十六岁,还是个小女孩,被洛寒泽蛊惑,才会做出这一切,浅枂不见得会对钱溪做点什么,但是洛寒泽不同,他是洛斯眷真正的仇人,他把亲生弟弟洛斯眷送去自己的低下可言机构试毒,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可以说,洛寒泽是洛斯眷最大的仇人。
浅枂说过要罩着洛斯眷,自是要帮他报仇的。
她本来打算等自己病好了,再去找洛寒泽报仇的,不曾想,洛寒泽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浅枂上神心情大好,因为心情太好,她还愉快地哼起了歌,甚至时不时地望一眼窗外,小表情一脸开心和期待,可以说,她对洛寒泽的到来可以称得上翘首以盼。
而这一幕落在钱瑞和仲淑眼底,只能愈发愁了。
洛斯眷天神般俊美淡雅的面庞上,却是邪肆和冷森,这个仇人安排过来的杀手,他是绝无可能放过的,他绝对会好好折磨她。
却陡然,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
浅枂听到动静,自是知道有车来了,她笑眯眯道“洛寒泽来了,我去看看。”
说完,就一溜烟跑出了门。
“诶。”
“诶。”
钱家这对夫妻默契地叹息。
洛斯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决定,今天就静静看戏,看他的哥哥和他的前未婚妻以及他妻子的一出年代大戏。
为此,洛斯眷都打算嗑瓜子了。
浅枂冲出门,就见到一辆白色的“马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男人身穿西装,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端看脸和气质,三月暖阳一般舒服。
女人则娇弱貌美,楚楚动人,望之我见犹怜。
浅枂估摸着这两人便是洛寒泽和钱溪了。
只是浅枂没想到,洛寒泽居然能拉得动车。
能拉动车,说明力气相当大,浅枂自是要提防一二的,不过她浅枂从未怵过任何人,就算力气大浅枂也不怕他。
但浅枂还是怕认错人,毕竟要报仇呢,误杀了不好。
于是,浅枂小跑着跑到男人面前,笑容甜甜地问“你是洛寒泽吗”
洛寒泽一下车,便见到钱月,这时候的钱月,一扫之前沉静内敛的气息,反倒是变得阳光明媚、干净如光线起来
钱月本就是美艳挂的长相,如今笑容灿烂,神情干净纯真,登时有了一种摄人心魂的美。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右眼角,一点嫣红的泪痣,渲染欲滴,妖孽摄人。
美得惊心动魄。
洛寒泽晃了晃,有点讶异于钱月的变化以及这种变化给钱月带来的美感。
浅枂见他不吭声,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洛寒泽啊”
冤有头债有主,她是真的怕杀错人,所以自然要询问仔细的。
洛寒泽回魂,温雅地笑道“我是。”
浅枂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门口,她高声对门卫道“把门关上。”
门卫自是知道她的身份,立马应道“是的,钱月小姐。”
说完,立马把门关了,并且锁上。
浅枂确认门关好了,便转身离开。
钱溪不知道钱月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之前钱月望着洛寒泽的眼神有着男女之间的情愫,她一阵紧张,当即警告道“钱月,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有夫之妇,你老公可是我家寒泽的弟弟。”
钱溪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假千金之后,愈发地想要抓住洛寒泽这根稻草。
她绝对无法容忍贫穷的生活,她要嫁给洛寒泽当洛家大少奶奶。
浅枂自是没理会这些,她重新进了屋,从餐桌旁,拖了一把椅子,然后出门。
仲淑见浅枂拖了把椅子出门,一阵诧异,大声问道“小月,你拿椅子做什么”
浅枂没有回答,只把椅子拖出了门,然后站到洛寒泽面前,她甜甜地朝着他笑,然后举起椅子狠狠往他身上砸。
“唔”
椅子砸下的刹那,洛寒泽本能地拿手去挡,只听“嗤”的一声,实木的椅子狠狠砸入肉发出令人牙疼的一声,紧接着,“咔”的轻微声响,那是巨大的力气之下,洛寒泽手臂骨骨折的声响
“嗷钱月,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干嘛”
洛寒泽痛得发抖,打死他他都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一天,他养的狗居然咬上了他。
浅枂脸上无比的平静,好像刚才拿椅子抡人的不是她,她甚至仍挂着甜美的淡笑,她淡笑着说“杀你啊,这都看不出来吗”
说着,继续抡着椅子,狠狠往洛寒泽砸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等钱溪反应过来,已经是鲜血四溅,她哪里见过这种症状,她“啊啊啊啊”的尖叫出声,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状态。
洛寒泽好歹也是练过的,被连着砸了两下终于反应过来,开始迅速地逃跑。
身穿一袭红色旗袍的浅枂拖着椅子优哉游哉地追,那架势,像是猫捉老鼠,玩弄着猎物,说不出的轻松悠闲。
她拎着椅背,把木质的椅子拖在地上,只是,刚才还干净不染纤尘的实木椅子已然满是鲜血,椅子上的血液随着她行走的路径“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秋日午后的阳光说不出的慵懒舒适,但这一幕,却惨绝人寰。
洛寒泽捂着手臂跑到门边,下意识地想逃出门外,但刚才,门卫被浅枂提醒,已经把门锁上了,他“砰砰砰”砸在门上,大声喊道“快开门,放老子出去。”
他回头看向钱月,钱月身穿一袭纯手工刺绣的红色旗袍,身材玲珑妖娆,那张白净的小脸此刻是淡漠的毫不在意的笑,椅子被她拖在身后,那感觉,不像是在杀人,而是随便玩玩
洛寒泽就是她随便玩玩的对象。
院子内的尖叫自是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仲淑一阵惊诧“咦,小溪在尖叫,出什么事了”
说着,立马起身,往外赶去,然后看了一眼院子内的场景,当场就昏了过去。
钱瑞立马冲了过来接住昏倒的妻子,但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拎着一把椅子往洛寒泽山上砸,他一阵心惊肉跳,压根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月不是喜欢洛寒泽的么怎么竟拿了椅子砸起了洛寒泽。
洛斯眷自然也跟了出来,轮椅里的男人,看着那个拎着带血的椅子追着抱头鼠窜的洛寒泽的女人,恍惚了刹那。
十月份的北方,天高云淡,微风正好。
穿着旗袍的女人拖着染血的椅子打着人,明明是血腥又可怖的画面,但莫名地,却入了他的眼,也入了人的心。
他就觉得,老子要完蛋了。
因为,他竟然觉得某个智障,这会儿还挺帅的。
洛斯眷立马问道“钱月,你干嘛呢”
浅枂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回头,她朝着他笑得干净纯真,语调却掷地有声“杀了他,给相公报仇。”
嗯,浅枂上神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不就是仇人吗
我给你宰了就是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