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和周成锗对峙许久, 扯过周成锗的衣服裹在身上。下床的时候差点跪下去,他咬牙撑着进了浴室。苏文清记不清具体,但就身上的伤来看,周成锗昨天肯定做了不止一次, 这是人吗脖子上全是痕迹, 苏文清洗澡的时候疼的发抖。
洗完澡, 苏文清换上周成锗的浴袍出门。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帮周成锗处理头上的伤口, 苏文清看了眼,女人手法笨拙。
苏文清强打起精神,不撇腿走路,面上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冷着脸道,“送他去医院。”
保姆看了看苏文清,又看周成锗,“先生”
“不去。”
床上都是血,一片狼藉。周成锗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冷硬的一张脸沉静,没有什么情绪。
苏文清懒得理他,不去就死在这里吧,“我的手机呢”
“在楼下,和衣服在一起。”
苏文清转身出了卧室, 到没人的地方才嘶的深吸一口凉气, 疼的他有些恶心。
一楼沙发上放着叠的整齐的衣服, 还有手机和眼镜。
衣服上有浓重的酒味, 苏文清被恶心坏了,他实在没有勇气穿这些。捡起手机戴上眼镜又上楼,周成锗进了浴室,保姆拎着药箱要离开。
苏文清眯了下眼,看到周成锗的动作,开口,“不准洗澡。”转身对保姆道,“药箱放下,你出去。”
保姆看向周成锗,周成锗点头,“出去吧。”
保姆离开,没有带门。怕周成锗再挨揍,这么大的伤显然不是周成锗自己想不开撞的,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俊秀的男人是什么人,脾气挺大的。
苏文清把药箱扔到床上,从里面翻出止血药和绷带,“不想死的话过来。”
周成锗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走到苏文清面前。看到苏文清的动作,他坐到床边把头伸到苏文清面前。
苏文清压下脾气,从医药箱里翻出剪刀,拆掉保姆丑陋的包扎。周成锗的头发很短,好处理,他把头发剪掉露出伤口,重新清洗伤口上药。从药箱里翻出抗生素,丢到床上,“吃两颗,现在吃。”
周成锗也没喝水,取了两颗阿莫西林扔进嘴里干咽下去。
“一天吃两次药,不要碰水。”苏文清重新给他包扎,“如果没死的话,两天后拆纱布。”
苏文清起身,疼的皱眉,扶着腰,“你的衣服呢”
周成锗打开衣柜取出干净的衬衣长裤递给苏文清,嗓音低哑,沉黑的目光里有着期待,“你心疼我”
苏文清懒得搭理他,拎着衣服到一边快速换上,也不想管周成锗的目光。他把浴袍扔到一边,手机装进裤兜。
“昨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垂着头快步就走。
不管是谁主动,过去就过去了,苏文清不想和周成锗有任何瓜葛。
周成锗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他微眯眼,眼尾显出纹路,笑意更深。苏文清对他有感情,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苏文清
周成锗下手黑,不单单是打架,在某些方面下手也是极黑,不留一点余地。苏文清屁股疼了一周,助理都看出来不对,试探着问他要不要去肛肠科检查,怀疑苏文清是痔疮。
苏文清有苦难言,每上洗手间都要骂一遍周成锗。
而在这一周,周成锗从珠宝手表豪车房子给苏文清送了一遍,很快医院上下工作人员都知道了t总裁在追求他们的苏院长。
苏文清见不见周成锗不重要,周成锗那一排豪车往医院门口一摆,瞎子都看得到。他笼络人心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砸钱。给苏文清的父亲砸钱,给苏文清身边的人砸钱,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医院上下都收过周成锗的礼物,吃过周成锗派人送的饭。
苏文清的助理收礼物收的手软,他再收下去收入都比苏文清高了。
“其实周总也挺好的,脾气好,对人大方。”助理转送周成锗的一份不动产转让协议送进来,小声建议,“苏”
苏文清抬眸看过去,“再废话一句,你回家吧。”
过了六月,苏文清要去英国参加学术研讨会,直接就飞走了,眼不见为净。
周成锗怕惹怒了苏文清,他真插翅膀飞高了,就暂时按兵不动。每天靠手里那几张照片度日,伺机而动。
苏文清没有经营天赋,本质善良,经营医院问题很大,苏文清的外公就是很善良的人,医院一直有个自发的公益项目,特困患者会减免医疗费用。医院以前就不赚钱,勉强维持收支。苏文清进医院之后,大肆整改,他在美国医疗行业待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回国面对几年前的仪器,就要求全部换掉。
医院比想象中的穷。
年底医院出现了经济危机,其他股东就不满意了,医院又不全是苏文清的。苏文清不得已赶回国内,开了三天的会议,总结出来一个字,穷。
苏文清不想干这个院长了。
他就是在科室看病历做手术的人,现在让他去拉投资,苏文清想逃到非洲去做志愿医生。
医院的公益项目是外公做了一辈子的事业,肯定不能停。医疗器材也必须要换新,这是对病人负责。
苏文清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以前合作的几家公司联系,维系感情。整个春节,苏文清都在酒桌上,他算是知道周成锗的胃出血是怎么来的了。苏文清都快喝吐血,他以前一杯倒,现在喝一瓶还能保持清醒,叫助理来接自己。
三月的时候苏文清在饭局上遇到了周成锗,准确来说是在饭局外,饭局上有个近四十的女人,一直对苏文清弟弟来弟弟去的撩,苏文清被撩的心烦。心想,就他这弯的程度,你就算撩秃噜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