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不要他了?“宝宝你说什么呢?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季小濯在床上跺了跺脚,床被他跺得抖了抖,“妈妈你别骗我了,我半夜起来尿尿都看见了,爸爸搂着你睡觉觉,我一个人睡觉觉,你们都不带我!”
季小濯控诉得太真实了,而且他也不是撒谎的宝宝,所以唐糖惊异地睁大眼睛,嘴巴也张大了。
她什么时候和季宴搂在一起睡觉了?她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她睡梦里不老实,企图对他动手动脚然后钻进他的怀里,他把她当成季小濯就给抱住了?
唐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还能是季宴主动搂的她么?不可能的嘛。
完了完了,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季宴会怎么想她啊?会不会觉得她不矜持?
唐糖陷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中压根就没想还有其他的可能。
季小濯看妈妈一会皱眉一会脸红一会又懊恼的,懵逼地挠挠头,“妈妈你怎么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啦?”
唐糖立马放下挠头的爪子,“听到了,但是妈妈不是故意的,是妈妈睡觉不老实所以才滚到爸爸怀里去的。”
“是么?”季小濯怀疑地想了想,觉得也是,以前爸爸可是从来没有抱过妈妈的,昨晚是唯一一次,可能真的是不小心的,于是他搂着唐糖的脖子嘱咐道:“那妈妈你今晚睡觉要乖哦,你要搂就搂我。”
唐糖窘迫地点点头,一张脸火辣辣了一天。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季小濯抱着自己的枕头往两人中间一躺,双手双脚摊开,宛如银河般远远地隔开了他的老父老母。
唐糖低头认真做衣服假装没看出季小濯的用意,季宴则是明知道季小濯的用意也当不知道,淡定地看自己的书,两人间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季小濯见此渐渐放了心,心里也彻底相信昨晚是唐糖不老实滚过去的,于是不再盯梢,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只剩两个人了,唐糖一想到昨晚两人搂在一起的场景心脏就直蹦跶,一刻也停不下来,越发感觉空气中有股说不清的感觉在蔓延,让人紧张又忐忑,于是只好学季小濯一样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季宴哪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但他可不想让她逃避,她明明也是喜欢他的,却总是以为他不喜欢她,小心翼翼地对他好又不敢直说,估计是怕被他拒绝吧,不过要是之前他估计真的会拒绝。
现在他要是突然开口说喜欢她会不会把她吓得以为他在开玩笑?估计会吧,所以他得慢慢地让她感觉到他的喜欢,然后再开口表白,这样才会让她自然地接受这件事吧。
想到这里,季宴轻声开口,“唐糖,我胸口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唐糖听到他疼哪还顾得上什么感觉不感觉的,立马坐起来越过季小濯往他这边爬,伸手轻轻地给他揉胸口,“是不是这里啊?怎么好好的疼呢?今天训练有没有撞到这里啊?”
季宴舒服地在心里喟叹,但面上却无半点其他神色,“搏击的时候不小心被对方拳头打到了。”
季宴没有说谎,他的确被对方的拳头打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跟本不值一提,倒是对方被他打得嗷嗷叫。
现在拿这个出来说事,说真的,季宴也觉得自己挺无耻的,这事情他怎么干得出来的呢?但他就是干出来了,还不想叫停。
爱情果然叫人完蛋
唐糖听他说被人打了一拳,担心坏了,他们那群兵王的拳头太厉害了,她就曾经见到过一个兵一拳头将硕大的沙包打爆了,沙子漫天飞,这样的拳头落在人身上那不得疼死啊。
唐糖伸手就去扒季宴的衣服,“胸口有没有伤啊,我看看。”
季宴丝毫没拒绝,主动将睡衣的上衣脱了,就这么光着膀子耍流氓。
季宴的身材没的说,二十四岁硕士毕业之后就进入了部队,到今年已经第十年了,十年的军旅生涯早让他褪去了青涩,浑身充满了男人味,具体的表现除了那一身代表荣誉的伤痕就是那坚实的肌肉:八块整整齐齐的腹肌简直能让任何女人尖叫,再加上那性感的人鱼线,女人都得晕倒。
当然,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矜持让唐糖没叫,只是一身皮肤都红透了而已,脸颊也快要滴血了,幸好顾忌着季宴的伤这才让她没那么惊慌失措,当她看到季宴的胸口上青紫了一大片还带着点血丝的时候,顿时什么羞涩脸红都忘了,只记得去找药酒来给他揉。
像这种小伤季宴平时是不管的,但此刻被唐糖认真地揉着,突然就觉得受伤以后都得治治,治治挺好的。
“疼不疼啊?”唐糖一边揉一边给他吹,生怕他疼。
季宴心里别提多熨帖了,看她担心得眼睛都红了也不敢再吓她,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点都不疼的,别担心。”
唐糖却觉得他在故意安慰她,这么严重怎么会不疼呢,肯定疼死了。
季宴哭笑不得,干脆不解释了,就这么享受吧。
唐糖给季宴揉了半个小时还不肯停手,季宴看她累了,主动地拉过她的手让她停下,“我好多了,不早了,睡吧。”
“那好吧,明天我还给你揉。”唐糖正要再次跨过季小濯回去那边睡,哪知道季宴却突然拉住了她。
唐糖不解。
“就在我旁边睡吧,这样我胸口疼你能帮我揉揉。”季宴面不改色地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要是董力还有卓继他们在这肯定要大呼季宴被鬼上身了。
唐糖虽然觉得他说这个挺让人脸红心跳不好意思的,但心疼他到底占了上风,忍着羞涩在他旁边躺下,又一次变成她睡在父子两中间。
季宴将灯关掉,黑暗中摸到唐糖的手,轻轻地给她揉起了手腕,刚刚给他揉了那么长时间药酒手腕肯定酸得不成样了。
唐糖咬着唇任他揉,只觉得一股酸麻从手腕处蜿蜒到了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快要麻了,她很庆幸此刻季小濯睡着了,不然小家伙肯定又要以为她生病了呢。
季宴不厌其烦地一直揉着,揉得唐糖从紧张到酸麻,从酸麻到愉悦,从愉悦到幸福,最后从幸福到了睡梦中。
当季小濯又一次因为睡前喝水而被尿憋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父老母再次亲密相拥的甜蜜场景,而他像个孤儿般凄凄惨惨。
季小濯再次气成了一条小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