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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豪门世家恶毒继母

"未来你若是想再待在陆家,这些事还有很多值得你哭的。"

"所以多去外面看看,不管是外面的风景还是外面的人,总有比现在好的。"

……

贺知北坐上车时,还是忍不住瞧着贺向南。他压抑不住好奇心,踌躇很久,还是问出了话来。

"哥,你怎么那么关心苏衾啊?"

贺向南点火开车,他在车内后视镜看到贺楷元抱着他爸沉沉睡了,扯了扯唇,眼中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答:"大概就是觉得她有点可怜吧。"

贺知北"啧"了一声,试探问他,"怎么,你看人死了老公,想追她?不是我说,咱妈肯定不肯你……"

贺向南笑了,他望了眼他,露出点戏谑模样,"怎么,你没听出来我是让她再找一个啊?"

"哎???"

贺向南回过头,淡淡道,"你大概不是很了解国内的事,那些破事我也不和你说了,就刚才看她哭的样子,你觉得陆阳铮是爱她的?"敏锐如他,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关键,"指不定防备她做了什么,她才能哭得那么凶。"

"婚前财产,或者是公司股份什么的。"贺向南随手举例了一下,然后说不下去了。

他感慨:"还真是听起来有点可怜,不过这也是别人的家务事,我能帮她的,也就只有让她别再死气沉沉。"

"外头可有不少比陆阳铮要年轻漂亮百倍的男人,也很有钱,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贺知北:"………"

他艰难说了一句,"我相信你对她是真没意思了。"

贺向南笑:"我还没有自信能抓住她,把她牢牢绑在身边,所以我干什么费这个功夫去碰她?"

"她和普通女人不一样,你看她的眼,"贺向南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低低声道,"野性十足,没人能驯服。"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贺向南耸了一下肩头,"毕竟她爱的陆阳铮,可是那么对她的。"

贺知北:"哥你真的很八卦哎,有点霸道总裁的样子行不行?"他终于确定他对苏衾没意思,这下放松了,开起玩笑来。

贺楷元在他怀里哼唧哼唧,嗲声喊着,"夫人……姐姐。"声音很小,只有贺知北听到了。他复杂地摸摸小孩的棕发脑袋,对贺向南又道:"小元太淘了,下回他再这样,我就得暴揍他一顿了。"

"你舍得?"

"……"

"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贺向南哼笑两声,说,"要不是小元今天闯祸搞成这样。你我能看到热闹?"

贺知北:"……"

他咬牙切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陆祁安当朋友,但你也别冷嘲热讽好吧?!"

贺向南嗤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贺知北听,"就他们陆家,陆阳铮那个性子,对个女人都能这么计较……他儿子能是好货?"

反正他是不信的。

不过,总归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贺向南倒也不会特意针对他们陆家罢了。

他只是觉得,他们陆家人啊,各个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像是陆阳铮能决绝地再娶抛下儿子,又像是陆阳铮能让妻子在他死后,为他生前做过的事嚎啕大哭。

不管是对爱人,还是亲人。

他们陆家人,从来太过狠心。

……

苏衾对贺向南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感激。

她也实在感激贺楷元偷偷拿了光盘,让陆祁安亲眼见到她因陆阳铮的不信任而崩溃痛苦,让他看到她心中萌生对陆阳铮的恨意。

……因为,这样,她就能够名正言顺,借着老公死了,老公伤了她的借口,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出去找男人了!

这么多恰巧,碰在一起,让苏衾不但身心舒畅,还快乐得不得了。

自从那天手掌受伤,她拒绝了陆祁安的触碰,她就基本没在陆家看到过他本人。

或者说,他们俩的作息完全没有重合过,陆祁安晚上经常有酒局,而她这些天除非失眠,都很早入睡。

早晨的时候,她倒是会去二楼的舞蹈室练练舞,但那时候,陆祁安也早就去公司了。

苏衾也不大乐意见到陆祁安,因为一见到他,她就需要在他面前再伪装出什么样子。即便她演戏功底很强,她也不乐意时时刻刻做出一副死了丈夫忧郁伤恸的模样。

别说此时,她需要扮演的层次还多了一层。

在舞蹈室跳舞练功,也成了苏衾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

舞蹈室是苏衾嫁入陆家后,陆阳铮找人给她改装的。她这么几年没有出去工作过,陆阳铮觉得她工资低,上班没什么意思,他也觉得她工时太长,费心费力,没有功夫陪他。

陆阳铮就与她商量着去辞职,在辞职后,就在家里弄了个舞蹈室,供她平时练舞。

陆阳铮平时最喜欢的,也是看她在舞蹈室里跳舞,周末时候,他能在家里看半个下午,还毫不厌倦。

这或许也是陆阳铮爱她的证明,但苏衾却觉得挺没意思的,毕竟她又不喜欢他,自然就觉得他看她跳舞纯粹是没事做。

舞蹈室,镜子映出苏衾坐在地上瑜伽垫劈叉的样子。

她穿了一件雪白舞蹈练功服,头发扎起来,有几捋头发从绑带旁掉出来,她没时间将它再绑起来,就随着它去了。

镜子里,皮肤雪白的年轻女人,眸色冷淡,手掌上还有疮疤,她身子柔软,绷成一道弓,弧度精美,衬着她那张脸,就像个工艺品。

或者,像个冰冷冷的雕塑。

舞蹈室里有播放器,此刻正放着一首英文歌。

她没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苏衾自顾自地继续做着舞蹈基础动作,这些都是这个世界里的苏衾学过的,她的身体保留了这些习惯,不管是下腰劈叉等等,她都能做得很好。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苏衾从身边的垫子摸到手机,她将腿盘起来一些,与那头的人说话。

这通电话,是继母苏衾在这个世界的认识的几个姐妹中的一个。

继母苏衾几年没有工作,但也有固定的交友圈。那些正室圈子看不上她年纪轻,却嫁了一个大她二十的女人,苏衾也就从没有去和那些女人交际过。

她认识的朋友大多是混娱乐圈的,不是当初艺体院出来的同学,就是艺体院同学的朋友。总之是环环相扣的朋友圈。

这个给她打电话的,就是一个玩得还可以的三流小明星。苏衾曾经和她约过去商城买包。

"苏衾,过些天有一个聚会,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小明星语气倒是很小心,"我知道最近你家里事挺多的,不过你也不能总待在家里吧。"

"出来和我们这些朋友玩玩?怎么样?"

那头还有嘈杂的人声,听起来很是热闹。

苏衾望了望舞蹈室外阳台的风景,她说了声好。

小明星倒是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利索,毕竟前几天她约她,她都是蔫蔫的,颓废到不行。甚至声线喑哑,带着哭腔,她没敢多说什么,只安慰了她,又匆匆挂了电话。

今天她也只是试试看而已,毕竟能遇上一个交往不错的富夫人。她也不是那么乐意和她关系变浅淡——虽说这位富夫人死了老公,家产都被继子接管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总归是比她这等小明星厉害的。

约上了想约的人,小明星也高兴极了。她给她说了到时候的聚会地点,然后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苏衾把电话放在一边。她又准备重新做基础功。

却没曾想,播放器的下一首不怎么如她意,她起身想换歌,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祁安。

他穿着一件雅灰色衬衫,系了领带,手腕上戴了块昂贵的名表,看起来有几分斯文矜贵。

眼镜是金丝框,他眼镜度数不高,那双凤眼在镜片后,笔直而平静地看向她。

苏衾与这般衣着鲜丽的他面对面站着,就显得她有些衣裳狼狈。

练功服上还有压腿时出的汗,她雪白脸蛋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倒是有运动后的红晕,她伸手把音乐调到下一首。

然后在短暂的音乐切换静默中,问他:"你怎么在这?有事找我吗?"

陆祁安的目光在她按下按钮的时候,就落在她的手上。

那块因为破碎花瓶而戳穿的伤口,结了痂,但是还没有好全,看起来就有点可怖。

陆祁安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道:"贺知北想和你道个歉,说是小元太过分,他想请你吃顿饭。"

苏衾笑了,笑容里分辨不出什么滋味,"和孩子计较什么?"

"那光盘到底会被我发现。他只不过是提前帮我把真相拿出来,告诉我,我所以为的婚姻,不过是他觉得我爱钱胜过他而已。"

顿了顿,苏衾没有再说下去。

她苦笑了一下,又随口说道。

"不过没关系,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守贞的好女人。"

"他既然死了,也管不着我和其他男人有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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