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杯, 那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遮盖了酒的度数,嗅了嗅,贺琰想也不想就直接灌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这根本就不是酒, 简直就是烧着的火炭!从口腔到咽喉像是被针扎的一样, 后脑勺一阵疼痛, 全是上下都像是燃烧了一样。
撑在桌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空气中混杂的烟草味将喉咙的疼痛又放大了很多倍。十几年没有哭过的贺琰, 此时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来, 每一次呼吸,鼻涕也在鼻腔里翻涌。现在有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的状态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第一次喝这样高浓度的酒,持续了将近五分钟他都没有从中缓过神来。
“好了, 有什么事?说吧。”满意地放下手里的调酒杯,黎梓琛嘴角翘起了一抹笑容。
这小子果然不能喝啊,这才半杯就扛不住了, 不能喝酒的男人绝对配不上老姐。黎梓琛心里这样想道。
换上一杯啤酒,清凉的泡沫配上几块冰, 原浆的口感虽然比不上“生命之水”那么刺激, 寡淡的味道也算不上太差。
斜眼看着伏在桌子上休息的贺琰, 他已经做好了给他叫车回家的准备。
“你,你最近能劝迟先生出国一趟吗?”五分钟后, 贺琰从桌子上慢慢直起了身子,抽出吧台上的两张餐巾纸,把眼角的湿润擦干净, 刚才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将黎梓琛面前的扎啤分出来一些,贺琰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勉强把刚才生命之水的味道给压了下去。
黎梓琛:???
什么情况?
刚才不还半死不活地在挣扎吗?怎么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贺琰,除了两侧脸颊有些红扑扑之外,整个人一点都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你没事吗?”黎梓琛确认道。
“还好吧,就是有点呛嗓子。”
贺琰之前从来都没喝过这么高度数的酒,甚至连喝酒的次数都很少,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酒量。
直到这一杯生命之水下了肚子,唔,除了开始有点头疼脑热再没有其他的感觉,过了这五分钟甚至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那些酒精似乎全都被身体吸收了。
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黎梓琛,贺琰举起了手里的啤酒杯,“可以吗?”
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半天他才从贺琰的反应中缓过神来,“啊,什么想让我爸出国?就算我爸在,也不耽误你追我姐吗?”
“是因为我爸……想和你爸吃个饭。”贺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多了一些比平常难得的胆怯。
这就是当初让约翰森帮助迟微微的代价之一。
自己的儿子能恋爱约翰森当然支持,但是从他的言语中,约翰森能够感觉到迟骋彦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抵触。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迟骋彦吃一顿饭,起码了解一下未来亲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说是简单的一顿饭,贺琰却没有做好让他们吃饭的准备。毕竟,自己和迟微微都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两个家长却早一步见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合适。
当时去南方就是约翰森的安排,也是代价之二。
第一次见面,总要给对方带一些礼物,这是约翰森一直保持的礼仪。
商人最喜欢的就是钱,现在的迟骋彦又什么都不缺。刚好,趁着迟骋彦在忙公司的事情,正好让贺琰帮一点忙,增加一点迟氏集团的市值,也算是一份他们父子俩共同送给他的大礼了。
端起酒杯,把里面最后的那几口淡黄色液体喝得干干净净。都说酒可以消愁,但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笑着把他的空酒杯拿过来,黎梓琛转身又从身后的酒架子上拿下来一瓶蓝瓶的伏特加。
高度数的生命之水没办法搞定他,那只能从酒量上打败他了。
自己开的酒吧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仓库里十几二十箱的伏特加,他就不信贺琰真的能把这些酒全都喝个干干净净。
拿小酒杯喝酒算什么?要喝当然要用扎啤杯喝,这才最尽兴!
“再喝点?咱们边说边聊。”
满满一杯透明液体,和水的质感有些不相像,隔得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抬起头,贺琰狐疑地盯着他,“你不会是想灌醉我吧?”
“不会,怎么可能?”说完,黎梓琛也把自己酒杯里的啤酒换成了伏特加,那一瓶刚好将面前的两杯倒满,“我陪你喝。”
人在江湖飘,要是没有点酒量傍身怎么行?
黎梓琛再怎么说也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说不上是酒神,但也能喝上两三斤的白酒。他还就不信,会灌不醉一个从没喝过酒的贺琰。
二十分钟后,酒吧里的气氛陷入了尴尬。
酒吧马上就要开始营业了,老板却和人喝酒喝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