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那张已经长了皱纹的脸瞬间阴沉,紧绷的嘴角看不出半点喜悦,倒是那双眼睛死沉中迸发出一股锐利的锋芒,阴森痛恨,隐忍不甘。
沈夫人正坐在床上。
身边是刚刚提上来的丫鬟,名为春月。
春月有一手梳头的好手艺,沈夫人用过后颇为满意,便留在了房内,近一两年也是除了陈妈妈之外最得她重用的丫鬟了。
“你去打听过了?如何?”沈夫人缓缓问。
春月:“回太太的话,陈妈妈这两日确实一直往外跑,婢子按照太太说的,差人去了那头陈妈妈的住处看了,确实有大夫去过。”
“噢,大夫是去给她闺女瞧什么毛病了?”
“那大夫不肯说,那小厮砸了银子也没砸开人家的嘴,只说是用了些个化瘀止血的药,许是……皮外伤?”春月不是很明白,顺着猜了两句,也就只能猜到这儿了。
沈夫人轻轻一哂:“自然是皮外伤,可不是皮外伤么……没想到这芬儿倒是个嘴硬的,连自己老娘都没说。”
这两句有些自言自语,春月没听明白。
沈夫人摆摆手:“下去吧,不要你伺候着了,帮我多盯着陈妈妈便是,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来告诉我,有的你的好处得了。”
春月大喜,忙不迭地福了福,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偶尔跳动炸开的灯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夜色茫茫的晚间格外清晰。
沈夫人躺在柔软的四色藕合如意枕上,徐徐合上双眼,微微扬起的嘴角很是雀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