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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原似乎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她, 径直朝她跑来,到她面前喘着气问:“等很久了吗?”

林深青直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即使穿着一身文质彬彬的西装,他跑向她的姿态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她在想,如果她这时候冷哼一声, 骂一句“废话”,他会不会还笑着拥住她,跟她说对不起。

但她只是摇了摇头, 说:“没有。”

贺星原点点头:“我在附近, 接到傅总电话就过来了, 但路上有点堵。”

林深青皱起眉,退后一步:“等会儿,你不会是扔了十个亿的合同跑来接我的吧?”

贺星原笑了笑:“谈合同是在上午,下午只是应酬, 这个点本来也准备结束了, 我跟巴纳先生打招呼的时候,他还催我赶紧来。”

她低低“哦”了声:“这么说, 合同拿下了?”

“拿下了,”他笑着抬起手,好像习惯性地要做什么动作, 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只说,“你昨晚的表现给香庭加了很多分。”

林深青假装没看到他这生硬的转折:“那赵曲风呢?”

“他没拿到项目, 下午就回国了。”

她叹口气,似乎在遗憾没看到他灰溜溜的样子。

贺星原朝四面看看:“你来这儿骑马?”

“本来是。”她耸耸肩示意现在不了,“走吧。”

“来都来了,转一圈再回去吧。”他抬抬下巴,示意不远处那匹亮骝色的马,“那是你挑的马?”

林深青点点头,又看看他这一身拘谨的打扮:“那你得换身衣服。”

他摇摇头:“我不骑。”说着走开去,跟马场管理员说了几句什么,牵过马走到她面前,“上来吧。”

林深青眨眨眼没动。

贺星原笑笑:“不会摔了你的。”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也不是在犹豫这个。

贺星原走到她身后,作出了托她的手势。

她只得踩着马镫上了马。

看她坐稳了,他摸摸马脖子,牵着马绳朝海边走去。

马背上铺着软垫,林深青大腿内侧也绑了护具,坐上去不磨腿也不费力。

倒是贺星原,走在半湿的沙滩上,一双皮鞋大概是要报废了。

林深青问:“你不换双鞋么?”

他说:“没关系,怕你等急了。”

太客气了,两个人都是。

林深青实在不喜欢这种若无其事的客气,甚至有冲动要不管不顾撕开彼此的面具。

她偏头看着向他脚下袭来的浪潮,想着等这波潮水退去以后就跟他说,要不我们谈谈吧。

可一波又一波潮水涨起来又退下去,她还在看着他的后脑勺沉默。

良久后,她找了个不咸不淡的话题,问他:“香庭跟伽月要合作什么项目?”

贺星原半回头:“跟这次来华欣谈的项目差不多,我们在寻找几家能够长期给香庭供酒的酒庄,东南亚这边选择了巴纳先生名下的瓦瑞,东亚暂定了伽月。”

这种项目,确实有跟酿酒师接洽的部分。

林深青说:“可我都三年没参与伽月的工作了啊,我们还有别的酿酒师,比我更了解酒庄和葡萄园近年的发展情况。”

贺星原的眼色在听见“三年”这个词的时候明显一黯。

他点点头:“那跟他们沟通也可以。我只是请傅总给我安排一到两位业务熟练的酿酒师,你不方便没关系的。”

言下之意,并不是他向傅宵指定了她。

林深青倒是被他这话说得噎住了,默了默说:“那你找他们吧。”又说,“既然你这边没工作,我在华欣多住一阵子,跟巴纳先生探讨”

“嗯,那我明早先回国了。”

林深青没再接话。

橘红的夕阳染亮了天际。贺星原也不再开口,就这么牵着马一脚脚踩在淡金色的沙滩上,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一直往前走,好像只要他不停下,明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最后是林深青先说:“回去吧。”

如果明天注定不见,那么今天也不必留恋。

贺星原坐了次日一早的航班回国。

林深青留在了华欣葡萄园,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巴纳很喜欢她,说她想住多久都行。她不跟他客气,当然也不白住,每天都跟着工人们一起出入葡萄园,帮忙修剪枝叶,偶尔也蹲在葡萄架前,跟人探讨葡萄种植技巧。

有天看到葡萄藤上缠了条蛇,她叫来工人处理,顺手拍照发了条朋友圈,文字空白。

傅宵很快发来一条消息:「当心点,你要是工伤了,老子得赔得倾家荡产。」

林深青回复:「我又不是赵曲风那种傻逼,我祖上两代酿酒,打娘胎出来就是专业的。」

她从葡萄园出来,摘了手套和遮阳帽,又跟巴纳去实验室做发酵实验,忙了一整天,深夜才倒头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看。

没有新消息。

除了傅宵,并没有别人关心她的死活。毕竟大家都知道,有心情拍蛇的人不会被蛇咬。

可林深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知道在等谁关心,就是认为该有人来关心。

她以前从来不这样,因为从来不缺――最早是没有真心在乎的对象,后来有了,他给她的,她却只会觉得太满,而没有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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