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奇这么一喊,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奇怪的看着他。
薛文奇沉声说道:“我要说的,是我堂哥薛文进和姜娆的婚事,在十几年前, 他们的确订过婚,当时姜娆的师父明禅子还带着姜娆过来,交换了定情信物,把诛邪剑给了薛文进, 一年前,明禅子死了,薛家就和姜娆退了婚,退婚之后,薛家不止没有归还诛邪剑, 还在姜娆回家的时候对她动手,差点把她害死。”
说到这儿,薛文奇转头看向姜娆,走到姜娆面前跪下磕了好几个头, 说道:“不好意思,姜娆, 我们薛家就没一个好人, 薛千壬是王八蛋, 薛文进是王八蛋, 薛家人都是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的王八蛋, 姜娆, 我们薛家对不起你!”
做完这些,薛文奇发现,他头顶的乌云消失了。
这些话是赌约中约定的,他说完之后,心里竟然轻松无比,安定了许多。
宴会上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
薛千壬脑子嗡了一声,最先反应过来,怒喝:“薛文奇,你吃错药了?还是疯了?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
立刻有几个薛家人过来,拉起了薛文奇,钳住他就要拖出去。
姜娆微微一笑,幽幽说道:“呵呵,没想到,薛家总算有人说了几句人话。”
张一乾奇怪的问:“怎么,真有这回事?明禅子的诛邪剑可是个极品法器,传说就是云中子吓退狐妖的那一把。”
毛大成也说道:“刚才就听说姜娆和薛文进订婚又退婚的事,原来是有这种隐情啊。”
如果平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开口的,免得得罪薛家人,张一乾和毛大成不一样,他们是站姜娆这面的,也不怕薛家。
薛千壬出了一脑门虚汗,他尴尬的呵呵一笑:“哪里,哪里,就是小辈们闹了点误会,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心野得很,谁还喜欢包办婚姻啊。”
“我在几个月前,曾经看到薛文进和沐莲拿着诛邪剑炫耀,那时我还还奇怪呢,这把剑怎么在他们那,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咦,那时候姜娆和薛文进已经退婚了吧?”一个京都世家的人说道。
毛大成和张一乾都说了,有他们开了头,只要不惧薛家又替姜娆不平的人,都说话了,底下一片议论:
“呵呵,明禅子一年之前死了,这事儿谁都知道,其实,给力的师父死了,想退婚也正常,可是,霸占着不给人家信物,就太欺负人了。”
“给力的师父死了就退婚,你说这事儿正常?这就是背信弃义!”
“哪里,我只是说,薛家做出这件事很正常。”
到现在,薛武玄不能不说话了,他压住心中的暴怒,脸色一沉,对薛千壬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给姜娆一个交代,有什么误会还是现在说开的好。”
就是,现在不说清楚,明天满世界就会流传他们薛家不守信不重义。
薛千壬连忙站起来,双手压了压,说道:“这件事真的是误会,文进和姜娆虽然订婚,但一直没什么联系,两年前姜娆上了大学之后,两人才开始经常见面,可是相处之后,文进发现和姜娆不大合适,所以提出了退婚,至于诛邪剑,我们薛家怎么会贪图一把剑呢,后来不也还回去了吗?你们看看,诛邪剑不就在姜娆的手里吗?”
“难道不是你们家薛文进太废柴,守不住诛邪剑,才被姜娆抢回来的吗?”毛青青嗤笑,她捂了捂嘴巴,改口道,“哦,对了,姜娆是从沐莲手里抢回的诛邪剑。”
“沐莲和薛文进早在两年前就在一起了呀,怎么,薛文进原来和姜娆有婚约吗?可是听薛家的意思,是半年前两家才退婚?这就怪了!”一个青年奇怪的说道。
看众人看向他,他说道:“我也在京都大学,和薛文进姜娆不在一个班,我们只知道薛文进和沐莲是情侣,并不知道薛文进和姜娆有婚约,平时两人也不怎么联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意中拼凑出了真相。
至少众人知道了三点事实:一、薛文进在和姜娆有婚约期间,就和沐莲在一起了;二、明禅子一死,两人才退婚;三、退婚之后,薛家并没有归还诛邪剑,至少两个月前,诛邪剑一直在薛家手里。
知道这些还不够么?薛家人可不就是背信弃义!不止如此,还霸占人家的法器。
说什么误会,薛千壬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宴会厅一片混乱,人们看向薛家人满脸鄙夷,最后,静明派的人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薛家主,我们路途遥远,已经订好了机票,要立刻出发,今天就打扰到这儿了,告辞!”
说罢,带着几个静明派弟子转身离开。
静明派的人出名的正义,他们看不上薛家无耻的样子,索性离席,不再参加宴会。
静明派的人一走,立刻又有好几家站起来,向薛家告辞。
最后,有的人连告辞都不告辞,直接站起来就走,不给薛家一个好脸。
张一乾也站起来,对姜娆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你的师父竟然是明禅子,我和他有几面之缘,对他颇为仰慕,来,你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说话。”
“好!”姜娆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