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了帮不了你,你还来做什么。”
“婆婆是帮不了,还是不愿帮?”落银看着这位年逾期颐的老人,出声问道。
水婆婆冷笑了一声,“我为何要帮你?你是我族灵‘女’,你肚子的孩子也将是灵‘女’,代代相传乃是天命,我何故要干涉天命?”
落银听懂了。
这么说,是真的有办法的。
“我虽为灵‘女’,但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只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若我哪日不幸殒命,这所谓的灵‘女’便就‘荡’然无存了……由此看来,这灵‘女’亦是可有可无的。婆婆为何非要如此固执己见呢?”
“纵然如此,我也不会帮你。灵‘女’数百年相传,皆无例外。你身为灵‘女’,该感到荣幸才是。”
落银忍不住笑了,“世代母‘女’永远无法相见……这样的荣幸同诅咒又有何区分呢?”
“不知好歹。”水婆婆冷冷吐出这四个字来。
“若我不生呢?这世间一样不会再有什么灵‘女’。”
水婆婆看着她,目光咄咄,“你生不生与我无关——纵然你死在我跟前,我青‘玉’庄灵‘女’就此断送,我也绝不会帮你。”
这样的话,不禁让落银心底一寒。
静静的跟水婆婆对视了片刻,落银便站起了身,道:“既如此,我便不打搅婆婆歇息了。”
水婆婆眉头一动。
就这样?
不再多问,也不多说了?
相比于这一路上来荣寅叶六郎和月娘的种种恳求,落银过于干脆的反应让她忽然有些不适应。
“你果真打算将这孩子流掉?”见落银转身‘欲’走,水婆婆冷声问道。
“我会生下来。”落银微微笑着说道,她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历代灵‘女’纵然知道会因此付出自己的‘性’命,却还是会坚持将孩子生下来,这是一种……很奇怪很强烈的使命感和归宿感。
大概也是遗传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使我心软吗。”水婆婆再度冷笑,“历代灵‘女’都是如此,我早已司空见惯。若你企图以此来要要挟我,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同我拗劲——”
“婆婆多虑了。”落银笑了一声,道:“我知道水婆婆主意已定,不打算帮我,可帮不帮是您的选择……生不生这孩子却是我的选择,这二者间并无必然的联系。”
望着落银离开的背影,水婆婆眉头一皱。
落银刚走过没多久,月娘便来了。
“你来我往的,可真是热闹啊。”水婆婆一见到月娘,脸‘色’便不能再难看,口气里也尽是嘲讽。
“婆婆,月娘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婆婆责罚。”月娘提了裙跪下,垂首道:“但是银儿的事情,还请婆婆出手相助,帮她洗除身上的灵‘女’‘精’气……”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私’自违背命令不说,还带外人‘私’闯青‘玉’庄,我看你真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水婆婆怒道。
“月娘不敢!月娘自知有诸多错处,但青‘玉’庄已经无人继承……灵‘女’也早已没了存在的意义,倒不如请婆婆念在银儿是您的亲曾孙‘女’的份儿上,帮一帮她吧!”月娘重重的叩头。
“什么曾孙‘女’,青‘玉’庄里只有灵‘女’,没有这个说法!”
青凤的确是她儿子跟灵‘女’亲生的‘女’儿没错,但在她眼里,灵‘女’就是灵‘女’。
月娘忙道:“可是前族长的遗言里,不是曾经说过吗……灵‘女’之血关乎甚重,青‘玉’庄之所以遭到外人觊觎,便是因为灵‘女’特殊的体质,若青‘玉’庄有朝一日果真到了无法庇护灵‘女’的地步,便将灵‘女’之血洗去,以免再度引起风‘波’——”
“可世人早已不知青‘玉’庄的存在,又怎会再起什么风‘波’!”水婆婆严厉地道:“我看你就是在尘世间待得久了,真将那丫头当做你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分明是起了‘私’心,却要断章取义的拿前族长的话来要挟我!”
“婆婆所言月娘并不否认,我的确早已跟银儿情同母‘女’,但月娘方才所说,也皆是肺腑之言。”月娘说到此处,稍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言的坚决,道:“若婆婆真的因为月娘‘私’自违背命令而格外不喜银儿,那月娘甘愿一死,只求婆婆能出手相助!”
“放肆!你竟敢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是怎样才保住你的‘性’命的吗!”水婆婆陡然站起身来,挥袖指向‘门’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给我滚出去!”
“婆婆!”月娘坚持跪在原地。
月娘的‘性’格向来温软,跟固执从来扯不上关系,但是此时此刻,却是铁了心一样。
“滚!”水婆婆大怒,从来没有想到,她一手带大的月娘,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违抗她。
“请婆婆应允月娘所求——”月娘依旧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水婆婆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那好,你既然要跪,那便跪着好了!”她不愿再多看月娘一眼,径直甩袖进了内间。
月娘脸上尽是坚毅,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
她这半辈子下来,撇开‘私’人的感情不说,对‘女’儿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自己的使命,唯有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纯粹是为‘女’儿的以后着想,所以她想,不管结果如何,她也要尽自己所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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