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黩身材健硕,此时肌肉紧绷,额间青筋一跳一跳,豆大的汗珠滴在床单上,他一时心醉想把她压在身下,一时又心慌,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警告他。
项云黩浑身滚烫,眼中一刻盛满欲火,一刻又有短暂的清明,呼吸愈加粗重,咬紧牙关“你你是谁”
“阿娇”松开了腿,将黑袍一拢“你倒还真有些聪明。”
“她人呢”明明刚刚楚服就在身边,明明这屋子里都是她的东西,可这个人绝不是阿娇
“阿娇”见项云黩一只手已经克住了拘鬼链,哈哈笑了两声。
“她可不是人。”她笑完就对项云黩说,“我嘛,也不是人,你那链条对我可没用。”
项云黩还想挣扎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阿娇”哼笑一声,撤去了伪装,身后金光黑雾互相缠绕,但她的脸确实是阿娇的脸。
只是陡然长大了几岁,目光冰冷,神色疏离,一只手挑起项云黩的下巴,仔细看他“你跟刘彻,长的也不怎么像嘛。”
项云黩这几天,几乎把陈娇的生平都看了一遍,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见他怔住,“阿娇”轻笑一声,眼中轻蔑之意大盛“刚刚还说你聪明,怎么,一个鬼差还不知道转世轮回之说”
门轻轻响了一下,“阿娇”并未伸手,门锁便打开了,进来两个男人。
他们低头走到床边,其中一个掏出针筒,给项云黩打了一针,他虽不能动弹,浑身肌肉却紧紧绷住,针剂推入缓慢,药剂竟无法顺利打入体内。
女人不耐烦起来,伸手一拍,项云黩便沉沉睡去,两人看见大师这般神通,都低头不敢言语,明明她衣衫清凉,却拿她当神祇看待,连她的脚趾头都不敢看。
“阿娇”披上外衣,让这两个人把项云黩安置在轮椅上,把他从房间推了出去。
两一个开车,一个押住项云黩,拷他的手拷都是现成的,将他锁住,一言不发的开到一栋山间别墅。
此地环境清幽,离市区极远,十栋别墅里有十栋没人住,但依山脉而建,灵气充沛,是个修炼的佳处。
女人径直上楼,两人互换一个眼色,刚刚收拾东西的时候可看见了,这可是个条子。
另一个瞪他一眼,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想抽身
老老实实将人送上楼去,把人放在地毯子上,地下室里什么家具也没有,两壁开着幽暗的灯,正中间放了一口红漆棺材。
两人吓得冷汗直冒,退出门就要走。
“阿娇”抬眉看他们一眼“既然替我办了事,你们所求的,我都会应允的。”
二人一听大喜过望,伏地拜倒,嘴里还说谢谢大师神通,说完又瞥了一眼屋中新棺,急急跑出门去了。
“阿娇”没趣的看了二人的背景一眼,手机轻响起来,点开免提,里面专来的是章荻的声音“师傅,您在西市办事还顺利吗”
“阿娇”懒洋洋应了一声,章荻又说“师傅需要什么,只管让两位师姐吩咐我。”
章荻演戏演得多了,用古人的款来对待大师,大师却喜欢她这一套,如今门下那些信众,一个个都学得文绉绉的。
“嗯。”女人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人真是比鬼和妖要好用得多了,不仅在各地都行事方便,轻易也不会引起城隍鬼差们的注意,若是早两年留仙宫还在时,她就弃妖用人,说不定早就办成了大事。
可妖也有妖的好处,桃妖虽死,但留下来的东西倒很能用,只是没想到在项云黩的身上竟然不成功。
这不是第一件不如她意的事,“阿娇”围着红漆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想不明白,怎么会不成功呢
她本想融合魂魄,占据主导,可她这一魄入体,那三魂竟然主动离开了。
她又伸手看看自己的手臂,抚摸自己的腰身,有肉身的感觉真是不同,虽然还没合魂,却把盛她魂魄的容器抢过来了。
她叩叩棺材,里面的三魂离体不久,还未清醒,看来还得再想一个法子才行。
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项云黩,“阿娇”上了楼,将地下室的门牢牢锁住。
楚服估算着两人应该已经缠绵完了,从楼顶飘然回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本来还以为两人出去吃饭了。
土娃却在娃屋里大喊大叫。
楚服拿出翻译器,学着阿娇的样子,录下它说的话,翻译之后大惊失色,难道娘娘不恨不怒竟然是装的,她难道是想要杀了项云黩报仇就算娘娘要杀项云黩,又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楚服裹上土娃,飞身往咸阳原的墓室中去。
墓中空空如也,不仅棺材不见了,连金银玉器也统统不见了,咸阳原上只留下一个大土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