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还是学过点医的,不至于把人的血给放死。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他没有太大反应,脖子的伤好了之后,每天晚上还是去地窖,放血的活就是他干的。
兽医也是慢慢的才品出味来了,晚上,天完全黑下来,这些人的本‘性’,就是潜藏的第二人格就被‘激’发了出来,显然跟那一咬是有关系的。
而折磨这五个人的正是他们的兄弟。
那五个被他们监管的人,全被绑在赵俊雄家的地窖里,或被‘奸’,或被虐打,每个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样……
这些人,白天都好好的各在各家的,怎么到了晚上……
后来呢兽医想到醒来时呆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有点惊恐。
被咬了,带出血的那种咬。
兽医想当然的以为是送新人进来了,谁知道赵俊歇红着一双眼就往他身上倒,兽医给扶住了,而后脖子上就一疼。
他们这七八个人,实际上监管的也就七个人,包括贺子兰和柳晴晴,从贺子兰和柳晴晴逃跑了之后,就只有五个人被监管。
吱呀一声音拉开‘门’,兽医披了衣服问:“有情况?送新人进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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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晚赵俊雄来,兽医就以为赵俊雄是有要事要商谈,谁知道……
赵俊雄是他们的直属领导,平时这里有什么事,都是经由赵俊雄来解决的,重大事项才汇报给秦立国。
张‘玉’下葬后,有天是外,他刚睡下,赵俊雄就来了。
这事儿说起来,也很邪‘门’。
兽医无奈的一笑:“我不是还有良知,而是还有理智。”
“我当然知道,既然你发现了,就带我去吧,我相信这件事,你也不是没有参与的,只不过你可能还有良知而已……”郝贝主动要求。
兽医显然一怔,问:“你怎么知道?”
“我爸和莫晓姐在这里,我不能走。”郝贝肯定的说着。
“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呆。”兽医给了郝贝一个中肯的建议。
兽医原名叫傅守义,兽医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跟他的职业无关,被人叫着叫着,慢慢的就开始为牲口看病了。
兽医肯定的说,郝贝呵呵的笑了下,伸手给兽医点了个赞:“怪不得说最毒莫过傅兽医,果真眼毒。”
“你是郝贝吧。”
“然后呢?”
好吧,到此,郝贝知道装不下去了。
“呵呵,小天是因为被人洗脑才被家里送来这里隔绝的,他是真被洗脑了,小‘女’孩捡海星的故事就天天挂在嘴边的,从来没有讲过卖火柴小‘女’孩的故事。”
这么直白的被人看了出来,郝贝身子一怔,问:“何以见得。”
刚走出老村,兽医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贝:“你不是小天。”
吃过饭后,兽医又‘交’待了张婶兔妈妈刚生产完的一些注意事项,而后就带着小天离开了。
农村的菜,没什么稀奇的,一大盆子土豆炖土‘鸡’,另外还有一大盆子酸菜炖粉条。
中午就在张婶子家吃的饭,一个大方桌,光是几个孩子都挤满了,大人们就另摆了一桌,郝贝被安排在了和大人们一桌,倒是兽医跟孩子们一桌。
孩子们欢唤了起来,高兴的手拉手的转圈圈,为小兔接生的兽医也不禁‘露’出了笑脸。
“噢,噢,十只小兔宝宝……”
“十只!”
“……”
“三只。”
“两只。”
“一只。”
……
兽医正被孩子们拥着往兔窝里走,听到这声应答,疑‘惑’的看了回去,正对上郝贝有些讪讪的笑容,这让兽医不禁蹙了眉头。
“呃,好……”郝贝答应着。
张婶怎么着也是过来人,在大城市生活过的。前天听了小天讲的什么海星的故事,就觉得这就是个‘精’神传销、是个洗脑,你看后来孩子们还真被影响了,昨天家里老太太过寿,打算杀只土‘鸡’改善生活的,结果孩子们说这是杀生,要当什么拯救土‘鸡’的小‘女’孩,天可怜见,她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
那边张婶过来,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颗苹果,到郝贝这里也有:“小天啊,你那个故事虽然好,但还是别给孩子们讲的好了……”
几个孩子顿时安静了下来,郝贝偷偷的松了口气。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的郝贝头大,却在这时兽医过来给她解围了:“今天不是说好看母兔生小兔的么?你们这么吵把小兔宝宝吓到了怎么办?”
“不对,不对,小天,小‘女’孩是捡海星的,是改变海星命运的……”
“小‘女’孩不捡海星,该卖火柴了吗?”
“好啊,小‘女’孩的故事啊?那我给你们讲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呃……”郝贝这就难住了,王五几乎给他说了小天在村子里的一些‘交’际情况,可时间紧迫,她甚至连小天本来的职业是什么这些都没有来得及了解的,这不抓瞎的么?
几个孩子看到兽医也围绕了过来,却是围在小天身边的:“小天哥哥,小天哥哥,我们还要听小‘女’孩的故事。”
“兽医来了……早饭吃没,没吃在家对付一口的。”张婶看到兽医来就叫了起来。
好在张婶夫‘妇’俩学识还可以,现在连同瘸‘腿’一家的几个孩子一家,就在张婶家的小院子里摆上了桌椅板凳的,由张婶夫‘妇’照本宣科的教教识字读书的。
因为这个村的特殊‘性’,孩子们注定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去读书上学的。
老村张婶,正是那一户三世同堂的人家,算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人家。早先年其实是城里人,做生意的败了家,躲债搬到乡下买了房,后来又来了这么一个村子,后来村子里的人陆续的搬走,反倒是张婶一家,还把城里的双方父母给接了过来,这些年家里生活的倒也平‘胸’,就是可惜了孩子们,只能在家接受教育。
郝贝这还没有适应上新身份呢,就被兽医给带走了,拐弯时回头看了王五一眼,就见王五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走,今天老村张婶家的兔下崽子,昨天你没见过兔下崽子的么?”
这小天就是兽医新收的徒弟,谁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反正是把小天给收了。
兽医算是这村子里唯一全村上下都走动的人物了,平时谁家里有个头疼发热或者什么的,也会让他来看看。
来找小天,就郝贝的新角‘色’。
果真,天大亮时,兽医就来了。
“你要小心点那个兽医。”快天亮的时候王五这么给郝贝提了个醒。
“其实他们就是养在这儿的闲人,还说是军人呢,土匪都比他们强。”王五对赵俊雄和兽医这几个人的评价很差。
那些人,也许该死,但死了也可惜,就这么监管在这儿,并且有一些卧底归队后,为了以后能正常生活的,先在这里呆上几年,等消去外界对他们的印象后,再回归本职。
而秦立国把这个村子利用起来,则是因为工作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当初这个村子成立之初,一直是这位江先生在用,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可以说为了这位江先生的政治生涯这个村子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三家住在村子中间靠后山的位置,正好把秦立国和江先生的人马分成了前一后,他们这儿就称前村和后村,老村说的就是这三户人家居住的那一片儿。
三家的情况很简单,有一家是一对老夫妻无儿无‘女’,另外一家是男人是个瘸子,‘女’人是个哑巴,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五岁,最后一家算是村子里三家中过的最好的,这个好不是经济上,而是人员上,三世同堂,男‘女’主人公,并了双方父母,六位大人,两个孩子。
最后一部分就是原始住民,实际只有两三户人家,十几口人,而且多是老弱病残幼。
但江先生说了,让他帮助郝贝。
一直是那七八个人,王五说他在这儿轮值了几年,但每年只会这里最长呆三个月,如果不是郝贝会过来,他送走今天那个男子,应该就到换岗的时间了。
而且秦立国这边的人,从来就没有换过。
一个正常人能当了卧底还一点事没有的就回来,那不现实!
另外一部分就是秦立国那一拨的,王五知道郝贝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也没隐瞒,秦立国那一拨出事是早晚的,因时间太长久,而且那七八个人,全都是当过卧底的人,这种人的心态,你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标准去看。
一部分是江先生这一拨人,江先生这一拨人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就换,就像王五,马上就到任期,就会出去,换下一拨同事过来,他们都非真容,全是戴的人皮面具,包括郝贝过来后,王五就给了郝贝一个人皮面具,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跟郝贝的体形差不多,那男子今天刚被‘弄’出去,村子里除了他们同组送男子出去的,其它人都不会知道已经换人了。
从王五这里郝贝才知道,这个村子的内部结构是分为三部分的。
来人叫王五,这肯定就不是真名,估计是个代号。
和接头的人对上暗号,被带着进入了村子。
明明就那几百米路,却像是跋山涉水般,终于到了村口。
安排好了后路,郝贝义无反顾的往村子里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子上一样,步步维艰。
郝贝点头,眼圈儿红红,听出了小娃儿语气中的哽咽,快速的切断了通话,这算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后路吧,没办法,在可能遇上危险时,她想到的能救她的还是只有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好。”
“妈妈要活着回来。”
“恩?”
“等等……”
“好,那我挂了。”
“可以。”
“小曦,能做到么?不到时间千万不可以说出来。”
尽量简略直白跟孩子说了这个事情。
“小曦,是我,郝贝,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小曦你听好了……这样……”
“喂。”
这么想着,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郝贝到最后没办法了,手机信号薄弱的时候就异常费电,这个时候她也许还可以打一个电话吧。
千山千凤知道就等于方桦知道,如果这也是跟方家有关的,让他们知道无疑就是白搭不说,自己估计还得被灭口。
莫扬在国外,裴靖东遇上她的事儿都太冲动,方桦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个村子毫无疑问,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她还可以找谁来帮忙?
赵俊雄手中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如果她退回去,手机还是可以用,还能叫人过来,但是不行!
在这儿就吐了好一会儿,一直吐到胃里酸水都往外冒时,才算是喘了口气。
随后,又是刚才听到的稻田里有人趟过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越来越远时,郝贝才确定人是走了,当下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往后慢慢挪,重新挪到田梗上时,才嗷嗷的吐了起来。
“娘,儿子明天再来看你。”
忽然,男人像是发疯了一样的,拳头砸在稻田里,砸的尘土飞扬。
“啊啊啊啊啊!”
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背,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第一次痛恨这么黑的天,自己的双眼看那么清干嘛,甚至看到张‘玉’眼晴上在攀爬着的蛆虫,和嘴巴被抠开强灌进去,并往外反流的液体……
一人分饰两角,本尊和儿子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体里,郝贝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
从头到尾只有那一身白衣的男人。
哪里来的两个人?
一声稚儿的童音换一声成年男子的嗓音,像立体音响一样环绕在郝贝耳际,嗓子眼都冒起了火,不错眼珠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真他妈的比看恐怖片都恐怖的!
“……”
“……”
“是啊,张‘玉’,你喝了吧,喝了你就消气了,消气了你就回来了。”
“娘,你原谅爹吧,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儿子为你报仇了,娘,这是敌人的鲜血,你喝了吧。”
又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惊的郝贝睁大了双眸,这是赵俊雄的声音!
“张‘玉’,你看咱们儿子来看你了!”
来人一道哭声,说着就跪了下去,几乎是跪着匍匐着往前走的,只见来人从坟堆的后方稻田里扒拉出一个什么物体来,空气中的腐臭味道就又重了几分,重到郝贝差点就没呕出来的。
“娘啊,儿来为你尽孝了……”
天虽然黑,但也不至于说对面来个人你都看不清的,而且来人还那个特‘性’,大晚上的穿了一身白衣,是孝服。
这个时候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郝贝只能蹲了下去,屏息以待。
还没等郝贝想明白呢,就听到不远处有一种穿越稻田的带起的窸窸音。
可就算尸体腐烂那也是在地底下的,不应该在地面上都能嗅到味儿的。
尸体腐烂了?
终于到了腐臭味的源地,稻田中间的一处刚堆起的新坟,郝贝心里寻思着,这应该是赵嫂子张‘玉’的坟地了吧,听兽医说是藏在了这附近,土葬的。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郝贝往稻田里行去,越往前,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点。
郝贝站定脚步,望着眼前的稻田有点发怔,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不去看?
去看?
但情感上告诉她,想去探一探究竟。
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魔鬼设下的雾霭,让她赶紧走。
但没走几步就发现点不对劲了,气味儿不对,稻田里都是泥土与未成熟的稻苗的青气味,可现在就在这股味道中间夹杂着一股子腐臭味儿。
想着这些事儿,看着在黑暗笼罩下几乎看不太真切的村子时,郝贝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那位江先生也说了,郝贝如果晚几天进村子的话,他也可以让人把郝贝的手机做进他们的防御系统,但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郝贝也只能依靠信号弹和外面的人联系了。
这个郝贝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个村子的信号是全屏蔽的,只有特定的几位联络人的手机才有信号,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原始的村子。
刚开始走的时候,真是提心吊胆的,走了一小会儿后,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手机上的只有可怜的一格了,就算她自己手机上动过手脚,还是难抵这村子周边的信号屏蔽功能。
田地间的硬拢,也只有一点点的宽度,走在上面跟踩独木桥差不多。
拐了个弯,她往路两边的稻田里行去,尼玛的走在大马路上目标太明显了有木有,她还是走田地里,就算是有个什么危险,也能躲上一小会儿的。
其实郝贝很怕自己也会遇上‘花’丹,或者其它什么奇怪的动物。
按照赵俊雄的话来说,就是这条路上,遇上‘花’丹的。
郝贝点头,下了车,挥手,目送车子走远,这才惊觉自己走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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