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眠开心地上台去领小钱钱了。她心里开心,面上表情大半被口罩遮住,倒是很好地维持住自己的高冷形象。之后颁奖典礼结束,温眠跟负责自己的编辑打了一声招呼,不等人反应过来,迅速溜走。她的目的地自然是酒店不远处的咖啡店。
她本想吓吓钟远,谁想他就坐在门边,第一眼就看到了温眠。
“结束了?”他一脸淡定地问。
温眠一脸沮丧地在他旁边坐下,顺手摘了口罩:“还想吓吓你。”
钟远哼笑一声,并不接话。温眠并不在意,顺势跟他说起会场内的情况,不知什么时候,她见到两个女生挽着走进来,一人嘴里叹气:“小十二跑得也太快了吧,还想找她要个签名的。”
两个女生正要从他们身边经过,温眠下意识躲了躲,朝钟远身边靠去。
她一动,倒是惹得两位女生往这边多看了几眼,这下眼睛便挪不开视线了。温眠此刻没戴着口罩,两个女生却见她身上衣服与台上所见一样,纷纷捂住嘴巴,差点尖叫。温眠眼见被发现了,感觉用手抵唇边,让两人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两个女生捂嘴点头,还是一人先出声:“小十二,可以给我们签名吗?”
温眠自然答应。
只是签名时,却有点尴尬,因着两人努力跟温眠寒暄,问出来的问题却让人不好回复。
一人道:“十二你看起来好像未成年哦。”
另一人则道:“这是你男朋友吗,和你好配哦!”
都不好回答,温眠只能回以微笑。
送走两位女生,温眠不敢在这里久待,扯了扯钟远的袖子:“快走啦。”
“小十二。”等到出了店外,钟远双手插兜,兀自笑了起来,“也给我签名呗。”
“给给给。”温眠拉着他快点走,同时不忘一语双关,“什么都给你。”
他们走得快,之后再没碰见粉丝,不过温眠却收到了编辑的轰炸,因为她溜得快于是事情便堆在这位编辑上。温眠只能抽空回复,忙碌中听到钟远问:“见到粉丝不开心吗?”
“开心呀。”
钟远不解:“那为什么要跑?”
“主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温眠细思一会,“也怕惹出什么麻烦吧。”
看到钟远不解的神色,温眠突然升起了逗他的兴趣,铺垫道:“你知道吗?有些粉丝会因为画而喜欢人,进而狂热追求。”
钟远并不觉得奇怪:“先喜欢上一个人的灵魂,最后喜欢上这个人。”只是,“你那什么表情?”他问。
温眠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
心里却想,这果然是她的钟远。
两人并未在h市久留,很快便回到了a市。
假期过去,迎接他们的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分别前温眠笑眯眯让钟远加油,钟远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成绩。
“对了。”分别前,温眠又喊住钟远。
钟远回头,安静等待着。
温眠:“等考完试,我有话跟你说。”
钟远点了点头,心里无端多了些期待。
直到考完。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钟远和温眠站在小区前,中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温眠点点头:“对啊,我要搬家,但是东西有点多,你可以帮我吗?”
不知道这是不是失望的情绪,钟远期待一周的想法化为空,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温眠打量他的表情:“你不愿意吗?”
“没有。”钟远回过神来,心中情绪颠倒,面上故作淡定,“走吧。”
那就搬家吧。
这半年来温眠手中积攒不少存款,因而也开始考虑换个大一点的地方,至少要一个窗户,每天能迎接灿烂的阳光。她新找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一居室,颇为抢手,温眠也是运气好才能租到。
“为了感谢你帮我搬家,我决定今晚亲自下厨来招待你。”温眠笑眯眯说完,发现钟远兴致并不高,嘟着嘴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啊!”
期望落空,钟远此刻情绪算不上高昂。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想岔了,跟温眠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他道:“开心。”
“……”温眠点评,“敷衍。”
“我好开心啊。”钟远一连说了三遍,最后面无表情地询问道,“满意了吗?”
温眠一下笑了起来,钟远看着看着也笑了起来,不再想沮丧的事情。
钟远来之前,温眠便收拾好了东西。比起前一次搬家,温眠这次的东西要多了不少。她收拾出三个箱子,堆在屋里的空地上,钟远进来扫视一圈,心里有底,于是一次搬起两个箱子。
温眠眼见着要搬第三个箱子,钟远阻止了:“那个我等下搬。”又吩咐道,“你背好自己的包就可以了。”
三言两语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路上温眠又问了好几遍,钟远都拒绝了她的帮忙。于是温眠一路殷勤夸人,试图精神上给予他慰藉。不过钟远大概觉得她太吵,第二趟拒绝她随同,自己拿了钥匙去搬剩下的行李。
温眠无奈,留在家里整理。
钟远来之前她已经搞完屋里大部分的卫生,箱子暂时堆在墙角,还不急着收拾。趁着现在有时间,她从包里拿起近日买的相机,稍作调试便在屋内拍了几张。
不多时,钟远回来了。他见箱子都堆在墙角,便也把这最后的箱子放到那边。东西有些重,他活动了一番,见她入迷盯着相机,随口问道:“在干什么?”
“拍视频。”温眠回答时眼睛仍牢牢看着相机。
“拍了什么?”钟远有些好奇,走了过来,见她刚刚录了一小段阳台的视频,并不新奇。
人走到她身边,却没出声。温眠抬头看到钟远满脸疑惑,解释道:“我就是记录一下搬家生活,说不定以后还能挣钱呢。”
钟远嗤笑了一声,却不知在笑什么。
这下引起温眠的注意,她也不说话,就这般平静地看着钟远。
钟远和她对视几秒,乖乖解释:“这有什么好看的。”
“有的。”温眠道。
“哪里好看?”
“别人的日常很有意思的。”温眠想了想之前,又肯定了一番,“我就很喜欢。”
钟远:“我不喜欢。”
难得他直白地发表自己的想法,温眠虚心请教:“那你喜欢看什么样的?”
“……”突然沉默了一下。
温眠拍拍他的肩膀:“但说无妨,我绝不怪罪你。”
“那我做了?”他还礼貌问了一句。
温眠下意识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做什么?
不等她想明白,她就被人快速拦腰抱起,她小声啊了一下,一手抓紧相机,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搂住钟远的脖子。
“大概是这种吧。”钟远有些不自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