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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呐好书 > 九宫策,云若皇后 >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3)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3)

拓跋睿轻轻动了下唇角,向拓跋陵行了个礼,然后高高昂着头,看着前方的陵,“父王……我从来不认为,父王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是,我也从来不认为父王活得开心,即便已经成为西陵之王。”说到这里,睿低垂下了眼帘,“只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怎样才是活着,该怎么活着,我也毫不知晓。……睿,告退了。”

说完,拓跋睿又一次的向拓跋陵行礼,不,不是一次,而是好几次,好像是要把这一生剩下的礼都行完。半晌,他抬起头,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昂首回身走去,一步一步都稳稳踩在地上,没有丝毫动摇。

拓跋陵看了许久,便是在睿即将离开的瞬间,突然唤了他的名字:“睿儿!”

拓跋睿猛然刹住脚,侧头看向身后之人。

拓跋陵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喊他,少顷,扶着把手起身,缓缓向拓跋睿走近,生疏地将右手伸出,轻轻覆在了拓跋睿的头上,“孤有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儿子……”

放在发上的手,渐渐顺着拓跋睿的发丝拿下。拓跋陵望着相貌堂堂的拓跋睿,紧抿的唇,若有似无的上扬了一分,似自豪,似欣慰,也似大石落定后的释然。而后他便再没说什么的转身返回房中,留下了一片寂静给了睿。

睿真的是愣在了那里,他用指尖抚过刚刚被拓跋陵碰过的发,余温尚在,并非冰冰冷冷,于是他也忍不住的轻轻笑了下。

“父王……爹……”第二个称谓念出,一股暖流划过心间,拓跋睿亦转了身,渐渐离开了紫御宫。

却不知,拓跋陵一直没有走远,直到他离开之前,都在殿后安静的看着他,然后轻轻叹口气。

“王上,这样真的好吗?就这么允许二殿下去东卫?”这时,答吕晏齐走来,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不由低声问道。

拓跋陵轻轻眯了下眼睛,似乎也有点沉重,“睿儿聪慧,明白在西陵的规则里,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如果说在东卫,是用计谋来争夺,在西陵,便是武力,至死方休。亲情对于西陵的王来说,始终是累赘,可是……”

“可是王上,不想再伤害两位皇子了。”答吕晏齐说道,心里的感觉,或许也如同拓跋陵一样,而后他看向睿离开的方向,“二殿下主动避开了,他宁选择更残酷的世界,也不想与大殿下对峙。而且由他主动提出,证明他不愿再让大殿下更恨王上了。”

对于他的话,拓跋陵没有再接,而是背身离开,留下了一句话:“答吕,把颜月好生安葬。”

答吕晏齐微怔,随后应了,同时也有些感慨。

王上终究不是先王,王上原本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终究是做不到无情的。而看透这一点的,却只有拓跋睿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天意。

而这件事,自然是很快就传到了拓跋泽的耳朵里,然而这一次,他却意外的没有阻拦拓跋睿。在拓跋睿收拾好准备去东卫的行囊、有些乏的睡去之后,拓跋泽才安静的来到了睿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独自喝了杯酒,然后仰头看看这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最后才将视线又落回到了睿的身上。

“睿,原本我是不会想让你离开的。但是……”放下酒杯,泽凝住了神情,“或许现在你离开会更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残酷的一面。”

拓跋泽说着,轻轻放下了酒杯,双眸中也划出了一缕利刃光晕。而后他起身,来到了睿的身旁,望了他许久,淡淡够了唇,“我的弟弟啊……好好活下去,你是我活着的,最后的意义了……”

言罢,他像是过去照顾拓跋睿一样,轻轻为他拉上了被子,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了房中。

而这时,拓跋睿却轻轻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一直没有睡的太熟。泽的话,在他心里是沉重的,他独自起身走到窗畔,推开窗子看向外面,看向了离自己并不算近的东卫。

东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会是像西陵这样布满阴霾吗?

那么东卫的人又会是如何?也会是像西陵人这样,弱肉强食吗?

那么西陵的皇子,又会是什么样,也会是像他和泽一样,永远的活在痛苦中吗?

“东卫太子……”拓跋睿喃喃自语,“夏侯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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