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最好了。”君萌宝欢呼一声,开心地跳了起来。
西门涟弯唇浅笑,阳光的金色光芒映入她的眼底,一双妙目璀璨得宛若琉璃。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忽而这一笑,便是犹如百花齐盛开。
这一林子的桃花,都不及她三分的貌美。
君萌宝看得呆了,久久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这一夜入睡时,君萌宝搂着大白的脖子絮絮叨叨:“大白,我娘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有智慧、最温柔的人。我好喜欢娘,娘也好喜欢我,等以后我长大了就造一个大的宫殿给娘住,再将三位祖师爷和红樊叔叔接来,到时候我们就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嘿嘿。”
至于他爹,没见过,不管!
大白蹭蹭他的脸,暗地里却打了个呵欠。
他不累,它累呀。
这些话他每天都要念上一遍,这么长时间了,它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君萌宝正乐呵着,哪里能猜到大白此刻的想法,于是又不厌其烦地将西门涟的好处一一的数着,一边数一边笑,漂亮的大眼睛和小小的嘴儿都弯成月牙形,好不快乐。
他却不知道,西门涟守在门外,听得红了眼眶。
他更不知道,三位祖师爷在老远的地儿远远叹息:“唉,怎么就把他养成这样了?”
除了阵法难参透,别的文韬武略这孩子学起来非常之快,平日里沉稳得跟小大人似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一提到他娘,立即跟个二傻子似的。
对此,他们表示深深的忧虑,这孩子要是以后跟人打仗什么的,别人一提起他娘,他会不会就立即丢盔卸甲和人闲话家常从此握手言和了?
“唉……”
三人深深叹息,袖子一甩,各回各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罢罢罢。
……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纵使君萌宝不舍,还是到了西门涟要离开的那一天。
这一天君萌宝送西门涟下山,当着西门涟的面是端着一副‘我是男子汉我坚强’的样儿,可等西门涟一走,他一转身就抱着大白嚎啕大哭。
天、玄、明三老看他哭,觉得一会儿就没事了,就没劝他。
可是君萌宝真不这样,他越想越舍不得,越哭声音就越大,一遍遍地在那里喊:“娘,娘你回来,我要娘回来呜呜呜呜。”
大白颈项上的毛不知道被他揪没了多少,却愣是没敢动。
天、玄、明三老再看不下去,轮换着劝。
君萌宝完全不听,就在那哭。
他就想他娘了,就哭,谁劝都没用。
这可就把天、玄、明三老折腾得不轻。
再说西门涟,母子连心,她心里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冷静。
“师妹,宝儿留在那里才是最好的。”照顾昏迷的她照顾了三年,红樊终于敢直视她不会脸红,说话也不再像是个二傻子一般结结巴巴。
西门涟‘嗯’一声,策马而行。
红樊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是也策马,跟在她后面而行。
她快,他便快;她慢,他就慢。
始终离她十米远,就如小时候一般。
只是小时候的他不知道,这十米,会是他一生都无法靠近的距离。
……
大陆格局分割,一年的战争下来,又是遍地狼烟。
北越的宫殿,君少扬长指在天下疆域图上停下,冷凝的目光久久盯着那一块版图,手指猛地一划,那宣纸顿时四分五裂!
“皇上!”
一边候着的太监顿时跪下,身体犹如筛糠一般颤抖着。
“滚出去!”君少扬怒喝一声。
“诺。”太监顿时连滚带爬地跑了。
君少扬快步行至悬剑的台前,拔出惊霜剑,快速行至御花园。
剑风烈烈,道道银光若银龙,冰冷却绝望。
四年!
四年,数不尽的思念。
景犹在,伊人却不在。
座虽稳,孤身一人怎堪?
说好的并肩而行,而今的她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啊!
“啊!”
惊霜剑猛地劈下,一树桃花随着桃树的倒塌纷纷扬扬落下。
冷风起,扬起他如雪般白的发。
红的花,白的发,黑的衣。
这是世界上最极致的色泽对比,却又那般凄美。
他孑然而立的身影宛若受伤的孤狼,谁也无法靠近。
四年。
另一处的方向,司马瑜摔了面前的酒盏,对着那浅笑盈盈的女子怒吼:“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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