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昏昏庸庸,怒归怒,也只能忍下,知道这里可不是他放肆的地方。
就这么走出了祭坛,再经无数道门楼台馆宇,也没人来管他,仿佛他就是个透明人一般,无足轻重。
来到大道上,愤慨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他能在天上神仙面前据理力争,但在下面道门面前却一筹莫展,徒呼奈何?
只有当走出了神都道府,细雨涓涓而下,任由雨水冲刷身体,候茑才慢慢回复了清明。
诅咒发誓是没用的,这个世界只相信实力。你没有实力,就活该让人看不起。
仔细回思今日种种,其实虽然没得到什么好处,但最起码也没什么损失,他滥杀王家子一事看来道门也不会再追究,就算他当一次祭品的补偿了?
重回自由之身,就这一点来说,也算是略有所得。不能和那个周乾阳比,人家一介野修能修到辟谷境,可不是他能比的。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扶风城他是不愿意再回去了,老话说哪里跌倒的就哪里站起来,但如果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又怎么回去站起来?
而且,道门也不会允许他这样明显就是挑事的举动。
但这神都城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就仿佛满城都在看他的笑话一样。
就这么冒雨而行,哪怕浑身湿透也无所谓,对一个失去了方向感的底层小修来说,他看不到自己的希望在哪里?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神都南门,正要出城,却不想城门口一个露天酒棚有人高声招呼,
“道友请留步!”
这种露天敞棚,一般就只有兵丁力巴才会光顾,食材简陋粗糙,胜在量大管饱;不是饭点,细雨漓漓中,就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前,一盘豆,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