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煜的胸口顿时闷到不行,眼眸里犹如海浪和火光相互交错,让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癫狂。
惊蛰见状,急着想让自家王爷先冷静下来,热心地跟萧祁煜建议:"王爷,依属下看,贵妃娘娘应该是真不知道王妃的下落,我们还是先带人去找吧。"
惊蛰真是同情自家王爷。从前,都是其他女子忙着来倒贴王爷。他也以为王妃是一心痴恋王爷的。
想不到,王爷也有被媳妇甩了的一天。
萧祁煜对于这个认知也是感到怒不可遏。
"传令下去,全城搜寻王妃,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但此事不要声张。"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离开他?
看来是他过去太惯着她了。这次如果让他找到她,他要关她一辈子,不会再给她任何逃离他的机会!
一封休书而已,算得了什么!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萧祁煜一声令下后,所有侍卫都开始暗戳戳地找人。
皇帝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陛下,看样子,信王妃是跑了。"孙公公也是惊讶于苏瓷的表现。
萧祁安的心情却不错,看了眼窗格外的众多行人,轻笑道:"小瓷未免太顽皮了些,不过深得朕心。"
小瓷要逃走,那说明她根本就不想待在萧祁煜身边,对萧祁煜没有感情。就算有孩子,萧祁煜也没能绑住她。
而且,小瓷既然拿到休书了,那她跟萧祁煜就没关系了,他也不用有什么顾虑了。
"福安,我们也加点人手去找她。"萧祁安对孙公公吩咐道。
如果他赶在萧祁煜之前把人找到,定然不会放手,而是将她放在身边细心呵护。
傍晚时分,暮色渐至。
路上的行人慢慢减少,外城的淮河两岸却是灯火璀璨,各色穿戴的来客络绎不绝。
左岸边的几处勾栏陆陆续续地开门迎宾,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不断地挥着手里的帕子,媚态横生。
苏瓷一身男子的装扮,混迹在人群里,已经悄然混到了一处勾栏中。
到处都是搜找她的人,她躲了一个下午,根本没找到机会自杀,就连想找个兵器铺子都不容易。不得已之下,她只能进了个成衣铺子,买了身男装,乔装打扮一番。
如今,天色晚了,只有这里人多,容易藏身。
苏瓷推开扑过来的莺莺燕燕,直奔二楼而去,随便打开一扇没锁的门,就进去了。
房间里的床榻边,帷幕散落。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大战三百回合,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苏瓷正在犹豫着藏衣柜里好还是床底下好,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响动。
一个凛冽入骨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
"给本王搜。"
"信王殿下,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我们这里。"老鸨在招呼勾栏里的姑娘过来,"来来来,春花秋月,赶紧来伺候王爷。"
"滚滚滚,我们王爷是来找人的。"惊蛰喝道:"赶紧去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
"王爷息怒,我这就让人把门打开。"老鸨赶忙令小厮去开门,把所有客人都叫醒。
紧接着,就是凌碎的步伐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
苏瓷的心砰砰直跳,心道,她怎么这么衰。
眼瞧着床榻上的人提好裤子,穿好衣裳,就要掀开帷幔了,她心中一急,迅速地翻身到窗外。
窗外有个铁钩子,她抓着铁钩子,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
这里跳下去摔不死的,最多给她来个骨折。
苏瓷前脚刚爬出去,萧祁煜后脚就进来了。
和之前的房间一样,侍卫们一句话不说,按例去翻箱倒柜地搜。
帷幔也被掀开,一姑娘恐慌地缩在被褥里,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
从帷幔里出来的男人还带着酒意,模模糊糊中,有骨气地问:"你谁"
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祁煜的一个眼神吓回去。
眼前的男人玄衣墨发,薄唇抿成一线,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令他心生骇意。
即便不清醒,他还是不敢说话。
"王爷,都找过了,没有人。"侍卫们查完后,过去像萧祁煜禀告。
萧祁煜微一颔首,就打算率人离开。
而临走前,他眼尖地看到距离窗户不远处,有一只珊瑚耳坠。
萧祁煜正想走过去看,却见那个男人先他一步,去捡了耳坠,摇摇晃晃地走回床榻边。
"翠花,我送你的耳坠,你怎么给弄掉了。"男人眼花,把耳坠看成他送给翠花的,嘿嘿笑着,在耳坠上亲了口后,又给翠花戴上。
翠花已经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地躺着。
萧祁煜见男人那猥琐样,顿时没了去拿耳坠的想法。
"王爷,王妃是正经人,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惊蛰再劝:"至今没得到她出城的消息,想必王妃还在城内。"
萧祁煜没兴致再留,转身就走。
等萧祁煜和侍卫走完,苏瓷也快撑不住了,拖着身子,爬回了屋里。
屋内的翠花和男人刚受过惊吓,还想大战一场时,见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个人时,又吓了一跳。
"抱歉,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苏瓷灰溜溜地跑出去,一路跑出勾栏,混到门外的人群里。
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天而降,好巧不巧就落在了她的怀里。
原来是花魁正在抛绣球。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就集中到她的身上。
萧祈煜还没走远,听到欢呼声,也转过头,朝她投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