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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皇帝未立太子却骤然驾崩, 各派皆盯着那张龙椅蠢蠢欲动。

已经惊蛰了, 隆冬的脚步渐渐远去, 这天夜里, 轰隆一声, 电闪雷鸣,迎来了新春的第一声雷。大雨倾盆而下, 似要将众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又一阵风驰电掣般的银白闪电,耀得书房内的人脸上忽明忽暗。

薛盛从书桌旁抽身站起来, 六合云靴慢慢踱到窗边,他负手静静地看着窗外,一下又一下的响雷和闪电交替显现着, 他却岿然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石青山一身黑衣疾步走了进来,他的衣裳湿了大半,满头满脸都湿了, 他快速抹了把脸, 拱手正色道:“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就等大人令下。”

他的眸色深沉,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了握圈椅扶手,神色如常,声音却冷厉:“去吧。”

石青山领命而去, 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幕中。

帝位的更替总是避免不了血雨腥风,历史的书写属于最终的胜利者,稍有妇人之仁就会满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他热衷权力的追逐,享受权势带给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人活一世,他不甘愿于平淡,他渴望干一番大事,不求名垂青史,不介意史书将他描述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毕生所求即是将这个王朝带上更高的巅峰,那将会给他带来无上的成就感。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内阁首辅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岂会轻易让位,就算拼尽所有他都无怨无悔。

只是有一人,是他的软肋。

薛盛转身离开书房,小厮默默地上来给他撑伞。他一路往凝秀院里走,婢女见了他连忙迎了上来,撑着伞将他引进屋内。

“大人,夫人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房内静悄悄的,一盏烛火幽幽燃着,发出蕴黄的光。薰炉内的幽兰香还没有完全燃尽,在黑夜里隐隐透着一两缕青烟,很淡很清雅的味道。

他缓步走向床边的人儿,芙蓉帐内,她安安静静的睡着,卷翘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轻轻覆在她漂亮的眼睛上,也许睡得比较暖和,白嫩的脸蛋上浮着两团浅浅的红晕,仿佛微醉了一般,很是惹人怜爱。

大概是命定的,她总是叫他动心不已。如果叫人算计起来,拿住她,那将是他唯一所畏惧的。成败在此一举,他必不能叫人拿住软肋,他要护她一世安稳,他已经做了决定将她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倘若他成了,来日风平浪静将她接回;若是败了,也能保她下半辈子安虞。

他俯下身来,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未敢作太久的停留,他便残酷地唤醒了她。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有些严肃,她道:“忙完了?”

他默然地点点头,端详了她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说:“孔夫人邀请你去曲阜游玩。”

衍圣公府,无人敢动,这是最好的安排。

她看了书信,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苏红缨。她道:“眼下正是国丧期间,似有不妥。”

他握住她的手,说:“不妨,你带着孩子去吧,过一阵子我来接你。”

她也看向他,似乎想从他眼神中寻找些蛛丝马迹,可是他神色如常并无异样。她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没有回答,却说:“眉眉,你信我吗?”

成亲这些年,她对他的个性很清楚,越是大事当前,他越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喜欢说给她听,徒叫她胡思乱想。他总是以他自己的方式,给她最好最全的安排。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信,一直都信你。”

“好。”他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胸前,莫名的安稳感传遍心房。他道:“车马都安排好了,即刻就启程吧。”

她仰起头来,道:“不用这么急吧?外面下着大雨,而且晖哥儿和朗哥儿早睡下了。”

他又如何不知外头雷雨交加的天气是有多么的恶劣,幼子年少,她还怀着身孕,不宜奔波远行。只是这么恶劣的天气,恰恰是最好办事的时候,若是过了今晚,也许想走都走不掉了。

他道:“孩子们我已命奶娘抱上了马车,睡得正香,你不必担忧。”

看来他一切都谋划好了,早有了准备。她虽不过问大事,但她心知肚明,皇帝驾崩意味着什么,一场血雨腥风宫廷争夺战避免不开,而她的相公深陷风暴漩涡中心。要说她不担忧那是假话,但她不能面露担忧恐惧再叫他分心。她道:“好,我都听你的。”

她起身,他帮她穿着衣裙,一言不发,似乎手头最要紧的便是给她的裙腰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低垂着头,薄唇微抿,额前散下一缕长发。她柔声道:“长松,你坐下我帮你梳一梳头,不会耽误太久的。”

他依言坐了下来,她站在他面前细细地为他梳着发,最后端正地为他戴上宝玉冠。她满意地瞧了瞧,笑着说:“好了。”

“眉眉……”他心中不舍,也不知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或者此生再见不着了。

她从裙上摘下一枚禁步,是一只纯金的仙鹤,上面缀着珍珠串子,下头缀着红玛瑙、琉璃水滴还有红流苏,她将禁步递到他手上,说:“这枚禁步名叫望归,长松,我等你来接我。”

四目相对,她微微笑着,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眉眉。”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上面,闭上双眼,静静地汲取她的气息给他带来的安宁。

就这样静默了会儿,她道:“走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拢住风雨,穿过重重宅门,步伐坚定地送她上了马车。

她最后看着他微微一笑:“长松,保重,我等你。”

婢女放下了帘子,车轮滚滚,马车启动了。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拍打着他的脸面,他的身后是灯火璀璨的府邸,门庭宽阔彰显着权力,首辅府三个大字照的银光雪朗,与这深渊般的黑夜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只是静静地矗立着不动,看着大雨中,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丝光亮与马蹄声也消失在夜色中。

他俊逸的面目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星眸,在她离去后,卸下重重设防泄漏出点点伤痛。

这注定是多事的一夜。

锦衣卫指挥使赵勉摸着疼痛的脑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青楼里,身上未着寸缕,他心中顿感不妙,这是被人设计了。他连忙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同样未穿衣服的女人,想要穿上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只是还没等他穿上中衣,一队人马冲了进来,手执宝剑将他团团围住。东厂厂公从人群中走来,呵呵笑着,阴阳怪气地说:“国丧期间还敢寻欢作乐,赵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国丧期寻欢作乐是大罪是死罪,厂公很兴奋,他东厂与他锦衣卫不对付由来已久,从前他赵勉仗着林远斋撑腰总是压他一头,这口恶气憋了好些年了。今天不管是谁做的局,是谁要借他的手除了赵勉,他都很乐意成为借刀杀人的这把刀。

“老阉货!”赵勉啐了一口,“阉党祸国,尔等陷害忠良!”

“陷害?”厂公冷笑一声:“这几十双眼睛可都不瞎,人证物证聚在,赵大人还是留着口舌去和首辅大人分辩吧,我看他是信还是不信!”他挥了挥手中拂帚,冷冷道:“来呀,将他拿下!”

赵勉寡不敌众,他们甚至不给他穿上衣服的机会,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被抓了起来。

石青山再一次穿梭过雨夜,进入首辅府,薛盛却不在书房,他思索了一番,明白他此刻内心所想,又匆匆往府中最高的霞飞楼而去。

薛盛果然在里头,敞开着窗户,雨水“吧嗒吧嗒”拍打进来,地面濡湿一片,他却毫不在意,负手站立着,眼神远眺,望着皇宫的方向。

“大人,赵勉已经被抓了。”

石青山从没想过这看似温润的大人有这般深沉的城府,自皇上驾崩以来,展现了他惊人的行动力,不仅换下了一大批官员,更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先发制人,杀伐果断,绝不心软。控制住了锦衣卫,就等于控制住了大半个皇宫,只要七皇子那头……

薛盛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转过身来说:“办得不错。我即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你速速进宫。”

石青山愣了愣,旋即领命而去,这种情况下一刻都耽误不得。

薛盛没有离开霞飞楼,直到火光照亮黑夜,从皇宫的方向蹿出,他才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次日清晨,雨未歇。七皇子命丧火海林贵妃发疯,赵勉国丧寻欢作乐被羁押的消息传遍朝堂。众人心知肚明是谁的手笔,却无人敢点破,皆惶恐不安怕下一个殃及自身。

林远斋从没想过薛盛这般雷厉风行,是他小瞧了他。如今他的左右手都被削了,连七皇子都死了,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成了一个真正的垂垂老朽。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为了保全林家子孙,他唯有辞官告老还乡,属于他的时代过去了。

宁王自然也知晓了这些令人震惊的事情,徐知茵在一旁撺掇:“王爷,如今七皇子去了,宫中并无合适的继承人,王爷可有想过再上一步,荣登大宝?”

宁王一惊,未料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他压低了声音:“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这可是谋逆大罪!”

徐知茵浅浅笑着说:“这怎么会是谋逆呢,王爷您乃是先皇嫡子,血统正统尊贵,不是他人能比拟的。如今皇室垂危,王爷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大好江山改姓薛吗?”

徐知茵对眼前的男人了如指掌,他根本不是传言那样荒唐,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装傻充愣,让皇帝以为他根本就没有谋逆的心思。如今这局面,他真的就没有这等心思吗?绝不可能,那张龙椅金灿灿的这样诱人,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它的诱惑。她只不过是帮他说出了他不敢开口的话,给他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宁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地她抬起头来,他原本闲散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凌厉:“你这般怂恿本王,究竟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她就是想要靠着他做人上人,叫徐家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叫薛盛跪在她面前让他知晓当初没有选择她是多大的错误,还要将徐观岚的脸刮花,想想就快意啊!

徐知茵被他捏的生疼,但她并未退缩,反而示弱地说:“王爷您看那薛盛,近来有多少人遭殃,若是坐以待毙难保祸事不上门,不如先发制人扳回一城。妾身只有王爷能依靠,自然希望王爷能成为人上人,这样妾身也过得安稳,这便是妾身的私心。”

宁王看了她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爱妃呀,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徐知茵窃喜,倚在他身侧,悄声说:“王爷,妾身知道薛盛有个软肋,就是他的妻子徐观岚,他宠妻如命若是将她抓了来,不怕他不退步。”

徐知茵万万没想到,在她打这个念头的时候,徐观岚的马车早已出了京城。

论料事如神,唯有他薛长松。

雨下了一整夜,马车也奔跑了一整晚,虽然速度快,可是徐观岚待在车内一点都没有觉得颠簸,马车极其宽敞,里头物什一应俱全,她拢着锦被睡的极暖和,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他看着陈设,惊坐起。映月道:“夫人怎么了?”她抚了抚心口,想起自己这是被他送去避难的路上,她掀开帘子一角往后看,后面的一辆马车里是她的两个儿子,看到马车紧紧地跟着她的,她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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