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很宽敞。
里面摆有桌椅板凳,还有一张圆桌。
胡颖跟进来,礼让厉元朗坐在圆桌前的椅子上。
从外面进来两名穿服务生衣服的年轻小伙子,给厉元朗和胡颖奉送上两杯绿茶。
就在这会儿,船身一阵抖动,伴随机器轰鸣声,游船缓缓驶离岸边,在江中披浪前行。
透过窗户,两岸的美景尽收眼底。
厉元朗无暇欣赏,摆弄茶杯的同时,意有所指的问:“胡女士,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不忙,您先喝茶。”
厉元朗冷笑道:“我耽搁休息时间见你,可不是为了喝茶而来。”
胡颖身体往后靠了靠,“既然厉先生这么急切,我就先小人后君子了。”
拍了拍巴掌,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虎视眈眈望向厉元朗。
看那恶狠狠架势,好像要把厉元朗生吃活剥一般。
“厉先生,为了保持我们谈话的私密性,请您允许我的手下搜您的身。”
厉元朗顿时一惊,因为他身上藏有仪器,准能搜出来。
本想拒绝,可胡颖却让其中一名大汉,拿着仪器在她全身上下扫描一圈,仪器没发出任何报警声。
主人都这样做了,厉元朗索性掏出藏在身上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胡颖很满意,“厉先生果然光明磊落,佩服。”
厉元朗则说:“我身上就藏这一件,不信你们可以搜。”
另一名大汉,从胡颖的眼神中领会,过来在厉元朗全身搜了一遍,仪器没有反应。
之后,抓起桌上的东西,两个人走出房间。
前面的铺垫完了,剩下就是胡颖直入主题。
“距离上次我们会面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厉先生考虑好没有,是否同意和我们合作?”
厉元朗把玩着茶杯,意味深长的反问:“我想问一问胡女士,我不答应会怎样。”
胡颖对于厉元朗的反应,似乎早有准备,“厉先生,我的底牌都亮给您了,轮到您出牌的时刻。你要是有牌不出,就属于耍赖。”
“若在赌桌上耍赖,可是要剁手指的。”
这句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话,侧面反映出,他们指定会做出对厉元朗不利的举动。
“合不合作,是双方自愿,要是胡女士不讲规矩,恕我万难答应。”
胡颖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我很规矩,从您上船以来,没有做出对您有半点不敬的地方。”
“厉先生,据我了解,您爱人病情不容乐观,医院方面采取了一些治疗措施,但也只是暂缓她病情的发展而已。”
“您爱人这种情况,如若按照目前治疗方式,到了年底,恐怕癌细胞会扩散至其他器官。”
“随着癌细胞大量繁殖和攻击,用不了多久,您爱人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饱受折磨,很可能折磨得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您爱人想一想。您不希望,您爱人最后瘦成皮包骨,不成人形吧。”
“更何况,我们对您的要求不高,只要您稍微透露一下您所知道的消息即可。您放心,我们不会总麻烦您,不会一味的要求您做这做那。”
“实不相瞒,我们还指望您鹏程万里、飞黄腾达,不会在您升迁之路上,设置绊脚石,如若那样,我们何必助您一臂之力呢。”
的的确确,胡颖的话说得无懈可击,非常诚恳、直白。
但厉元朗主意已定,多年前建立起来的良知,早就锻炼出来铜墙铁壁的性格。
针扎不进,水泼不入。
不过,考虑眼前形势。
自己身在游船上,胡颖那边,至少有七八个人。
要是生硬拒绝,引来对方怒火,保不齐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厉元朗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胡女士这么急着见我,恐怕还有别的事吧?我们两个都把话挑明了,有要求你尽管提。”
“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我也会考虑要不要说。”
这一招果然奏效,胡颖的表情,由之前的笑里藏刀,逐渐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厉先生审时度势,令我赞佩。”
话锋一转,胡颖盯着厉元朗,抑扬顿挫的说:“您提到这里了,我也不隐瞒,有件事我想听您说实话,内森博士您到底藏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