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宁和邝夫人走后,陈忻这才开口。
苏鱼抬眼看了窗外的天色,“不管用什么方法,今日是来不及了。”
白述诧异此女子与王爷说话的语气,但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苏鱼和陈忻,又将头低了下,并未开口。
一天下来,陈忻都快适应苏鱼说话的语气了,其实更多的是因为那块玉佩,让他对她有种莫名的耐心。
苏鱼自顾自地说着,一抬头,却看到陈忻还在注视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天色暗了,那个方法需要在晴天才行。另外,明日还请王爷让人准备好葱白、糟醋,和一把红油纸伞。”
陈忻没有问准备这些东西有何用,只是转头吩咐白述让人去准备。
白述自然不敢质疑陈忻的决定,只是心中对苏鱼更加的好奇。
“天色已晚,王爷还是先回王府?”
白述心中记挂着陈忻的伤,此时又不能明说,只好隐晦地提醒王爷回府换药。
“原本还打算去一趟邝小姐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看来也去不成了。”
苏鱼看了看外面的天,自言自语道。
虽然那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她不想放过任何有可能出现的线索。
检查完了两具尸体之后,她对凶手有了大概的设想,“京兆尹衙门女尸身上的伤痕有新有旧,不是一次性造成的,从伤痕冲撞的程度来说,凶手年纪不会太小,也不会太老,年纪起码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而且两次都伪装成意外,说明凶手杀人的时候很冷静,他是有计划的在虐杀……如果不尽快抓住,恐怕还有更多的女子受害。”
苏鱼前世习惯思考的时候碎碎念,一时间没注意场合,在陈忻和白述面前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苏姑娘,你只是仵作,验尸或许在行,可是现在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姑娘这么说,或许会干扰我们查案!”
白述说完,并未觉得自己不妥——从有麒麟卫以来,就没人敢在王爷面前这么大放厥词的,这个姑娘还不知道底细呢,几次三番接近王爷,恐怕来者不善。
苏鱼听出来白述话中的嘲讽和不信。
在现代,身为资深法医的她,无数次跟着刑侦队出过现场,犯罪心理学也是她的必修课,虽然不敢保证自己说的百分百正确,但是七成把握还是有的。
但是在这里,她要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自己懂犯罪侧写?
还是说自己也会一点刑侦的技巧?
算了,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那就不说这些了,只是这天色已晚,不知王爷今夜是否为我准备住处?且,我这仵作的工钱是不是也要算一下?”
苏鱼并不纠结案件,而是问出了一个对她来说,更加实际的问题。
“你……”
白述被苏鱼的“厚脸皮”给噎着了,相对于陈默的喜怒形于色,白述自认为要镇定自若许多,但是今日,他差点因为面前的女子破功了,白述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然被苏鱼打断了。
“我怎么了?我是要去京兆尹做仵作的,可是被你们王爷莫名带来了大理寺验尸,这不在京兆尹仵作的工作……职责范围吧?当然要另外给俸禄!再说,明日还要继续验尸,最好还要去一趟发现尸体的地方,难不成今晚让我睡街上?就不怕我明日不见了?耽误你们办案?”
白述是没想到面前的少女这么能说,他一向不善言辞,看来只有陈默在,才能与她“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