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正殿。
本来还以控弦之士三十万而骄傲的匈奴人,此时不由地冷汗直流。
“盈,你倒是跟大伙解释一下,何为射马、射妻、射亲爹?”
刘邦一眼便看出端倪,果断配合刘盈,父子二人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是,阿父。”
刘盈躬身行礼,随后笑道:“冒顿单于英明神武,他要训练一支为己所用的军队。”
“他的训练方式很奇葩,他对众人说,我号箭所射之处,汝等必须一同射击,违令者斩!”
挛提稽粥有些慌乱,这等机密之事,刘盈是从何得知?
父亲冒顿单于的发家史,在草原可是忌讳如深,知道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哦?世间竟然有如此训练军队之法?我大汉真是闻所未闻。”
刘邦话里有话,突出一个阴阳怪气,群臣掩面而笑,坐看皇帝父子二人表演。
“阿父说的是啊!那冒顿单于将号箭射向自己的爱马,有些人没有依令行事,便被他无情斩杀。”
“随后,他又将号箭射向了妻子,又斩杀了一些有情有义之人。”
“最后,他将号箭射向了自己的父亲,剩下跟随他的士兵,全都是冷血的战争机器,帮助他夺得了单于之位。”
刘盈笑着看向挛提稽粥,“敢问匈奴使者,你口中率领控弦之士三十万的单于,便是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唰!
挛提稽粥目露凶光,在他眼中父亲冒顿单于,就是天下最强的英雄,容不得人污蔑。
“放肆!我族单于英明神武,何来不忠不孝不义?”
“急了,他急了!”
刘盈笑指匈奴使者,“弑君,为不忠;弑父,为不孝;你家单于的君主和父亲都是一人,杀一个达成两项恶名,实在是佩服佩服!”
“追随单于之人,没有任何过错,就被其所杀,为不义!”
挛提稽粥冷汗直流,本想以匈奴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压迫大汉低头。
不曾想对方先发制人,令冒顿单于的伟岸形象,瞬间变得卑鄙无耻。
“哈哈哈哈!”
刘邦抚掌大笑,“盈,这只是你道听途说的吧?堂堂冒顿单于,会是这种钻营取巧的小人?”
刘盈一眼便知道便宜老爹的意思。
“阿父教训的是,我所说之言,也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单于英明神武,要是这般龌龊,恐怕距离天谴不远矣!”
挛提稽粥气得眼冒金星,这二人一唱一和,阴阳的他有些难受。
“请恕在下直言,若我匈奴单于真是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徒,那大汉为何要与我等和亲?”
“你们大汉自诩天朝上国,却主动嫁女匈奴,岂不是委曲求全,自相矛盾?”
挛提稽粥急中生智,再次以刁钻角度,用来为难汉廷群臣。
众人全都为刘盈捏了把汗,刘如意更是双拳紧攥。
他一方面希望刘盈辩倒那匈奴使者,为大汉赢回面子。
另一方面又希望兄长失败,自己不至于被比下去。
刘邦紧皱眉头,没想到对方如此刁钻,干脆承认了不忠不孝不义的名号。
“这还不简单?我大汉嫁公主,乃是行天朝上国教化之道,专门教化汝等茹毛饮血的蛮夷之人!”
“放心吧,公主到了草原,会交给你们何为忠孝仁义,让你们能够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