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的频率高吗?”
“不高。”
“有没有尝试过治疗?”
“有,但并没有什么用。”
……
安静的治疗室,博士问一句,裴闻渡答一句。
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传入耳中格外清晰。
裴闻渡低垂着眉眼,隐藏在金丝框镜片下的是毫无波澜的长眸。
对面,正是周劭爷爷联系的那位人。
在国际上颇有声誉的谭秉博士。
问完问题,谭秉放下钢笔,盯了裴闻渡好一会儿,神情略显诧异。
“霍顺年是你的主治医师?”
“是。”
“不应该啊。”
谭秉嘀咕了一声。
霍顺年可是他同门师弟,按道理讲,他的病人应该不至于这样。
“有按时吃药吗?”
“一直都有在吃。”
“你是不是有什么未克服的心理障碍?”
提到这个,裴闻渡如古井般幽暗的眼瞳飞快颤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然后淡定的摇摇头:“没有。”
他年少时遭遇的那场意外,于他而言已经算不上障碍了。
听他这样说,谭秉更加好奇了。
“我师弟这些年一直替你治疗,你也没有什么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病情怎么会一直没有进展?”
裴闻渡没搭话。
原本谭秉只是看在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接待这位裴家的继承人,但没想到他师弟居然一直替他治疗,且没什么进展。
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还是有必要联系联系他的师弟了解情况。
思考着,谭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裴闻渡。
“裴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你的病情我还需要好好和我师弟讨论一下。”
“以后我们就电话联系。”
看着眼前的名片,裴闻渡接过微微颔首:“劳烦谭博士了。”
从治疗室出来,秦让神情略显担忧。
“裴总,要是谭博士也束手无策……”
裴总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裴闻渡脸上没什么表情。
“随缘吧。”
-
蓝湾别墅。
周劭请了家庭医生替傅婳看腿。
床上,傅婳惨白着脸,双目微阖,在医生碰到她脚踝时,疼的她骤然咬紧下唇。
周劭沉了脸色,不悦道:“轻点。”
家庭医生却有些为难。
“周总,我已经很轻了。”
平稳了呼吸,傅婳压住喉咙里喷薄而出的呻吟,黑瞳烦躁的看向旁边的男人:“周劭,你出去。”
她的腿什么情况,她自己清楚。
“傅婳!”
周劭加重了语气,僵在原地不肯出去,黑沉的眉眼昭示着他此刻不愉的心情。
可傅婳连看他都没看他,径直闭上了眼睛。
家庭医生一时间进退两难。
良久,还是周劭先败下阵来。
他看向家庭医生,妥协的语气让家庭医生胆战心惊:“她怕疼,一定要轻点。”
家庭医生急忙点了点头。
“是,是,周总您放心,我一定轻点。”
确定周劭离开,傅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兀自坐起身,黑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疼的钻心的右脚踝,忍不住开口:“医生,我这腿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傅婳小姐,您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多尝试康复训练,您的腿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