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用力揉了揉眼睛,扯起一抹笑意。
“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都走到这里了,当然要继续往下走。
哪怕走到底也只是地狱,又如何?
他们起码又多走了一段路,又多了许多回忆。
温时宁抹去泪渍,似下定了决心:“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我去和殿下说。”
她一走,兰鸢也不由得长叹一声。
睿亲王那王八蛋,又给她出了个大难题。
女人果然不能动情,谁动情谁倒霉。
……
孟县。
楚砚和虞清然被关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中间隔着铁栏,战虎就睡在他们对面,若是醒来,从铁栏伸出利爪,极有可能抓得到他们。
拓跋羽就是要让他们时时刻刻感到紧张和恐惧。
身为京中贵女,忠烈后人,虞清然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力,但这种清醒和睿智,是悬在空中的,是站在身份地位之上,带着些上帝视角所形成的。
这种距离,会带给人一种超脱生死的错觉。
和真正经历生死,直面生死,完全是两回事。
此刻的虞清然,宛如仙女从云端跌落人间炼狱。
她乌发凌乱,目光惊恐,秀白荏弱地靠在楚砚怀中,全身虚脱。
楚砚心疼极了,一遍遍地安慰着她:“没事的清然,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去。”
虞清然一双乌黑眼睛,茫茫然地瞪着那只酣睡的战虎。
“阿砚……”
她轻声问:“如果我们回不去,还能做些什么?”
纵然害怕,纵然狼狈,但她是大周人,是虞家女,她不允许自己软弱,更不允许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楚砚也不知道。
睿亲王只让他确认拓跋羽那只虎是否还在,是不是有个瘸腿的手下,因他们在北蛮的探子,曾探出拓跋羽身边有个制毒高手,但此人极少露面,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