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喝,气都气饱了!”骂完后,苏明妆觉得确实有些口渴,还是拿起杯子,喝了两口。
裴今宴的眼神,带了笑意,“我去泡一些新茶。”
苏明妆没拦着他——本来她心情就不好,他还跑来气她,罚他泡茶是应该的。
苏明妆气呼呼地跑去软榻,将榻几搬了上去,之后坐在一旁。
少卿,花茶香气弥漫。
裴今宴端着托盘过来,放在榻几上,顺便给女子倒茶。
苏明妆等他把两人的茶碗都填满,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裴今酌他到底怎么了?”
裴今宴叹了口气,“太医说,他的腿怕是保不住了,虽不用截掉,但以后行走也是困难。”
苏明妆惊愕,“那么严重?”她跟着裴老夫人学军医术,自然知晓伤经脉的情况。
只是这种情况极少。
外人只以为,是毒伤了经脉,但军医认为,未必是毒!哪怕那支箭没有毒,只要射中了经脉密集之处,将经脉破坏,也会失知觉。
经脉死而筋肉亡,当那条腿没了知觉后,筋肉也会逐渐萎缩。
这伤……比她梦中的伤还重!
梦里,最多是跛脚,还能行走。但按照现在的病情,裴今酌只能坐轮椅了。
——看来刚刚是她杞人忧天了,残疾只是巧合,裴今酌不会成为邪相。
想到这,苏明妆狠狠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完,深深罪恶感,又涌上心头——她为了防止裴今酌成为邪相,而设计让他去前线,最后落残,她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如果事情回到几个月前,重新来一遍,她会如何选择?
无论梦中的裴今酌如何,梦外裴今酌并未得罪她。
她……是不是错了?
想到这,深深叹了口气。
裴今宴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疙瘩,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我为人?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这条命你都可以拿去用。”
苏明妆吓了一跳,怒怼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什么命不命,好好活着不好吗?我们大家都好好活着。”
裴今宴苦笑,“我当然希望我们大家好好活着,但我明知你有心结……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
赌气说完后,又轻声补了句,“你若有需要,随时找我,只要我能帮你,定会拼尽全力。拼命又不丢命,这样行了吧?”
苏明妆被他气笑了。
所以……裴今酌不变邪相,苏家就安全了吗?
笑着笑着,苏明妆便笑不出来了。
裴今宴,“我依旧想知道,不是因为好奇,是因为……担心你。”
苏明妆垂眸沉思片刻,之后缓缓抬眼,“请问裴将军,你对朝堂之事,包括朝堂争斗,谁害了谁、谁为什么害谁,这些东西,你懂吗?”
裴今宴沉思片刻,眼神有一些挣扎,最后看向女子,还是偷偷让步,低声道,“我经常帮皇上完成一些……不方便让外人知晓的任务,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苏明妆眼前一亮——她懂了!
裴今宴说的话,表面好像说他被皇上信任。但实际是告诉他:他知道很多皇家秘闻、皇帝心思,以及党派关系。
若他不知这些,又如何处理机密?
她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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