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李陌,秦棠很小的时候在外婆家里见过他几次,不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以什么名义找你们借钱。”
“意思是不承认了?要赖账?”
“谁找你借了钱你去找谁,钱不是我借的,也没到我手上。”
李陌不乐意了,“秦棠,话可不是这样说,秦学可是你父亲,冤有头债有主,我联系不上秦学,自然找你,父债子偿!”
秦棠问:“他找你借了多少?”
“三千万。”
“多少?!”秦棠吃了一惊,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他也敢借?!
“别装傻,你爸不止找我借了,还找其他亲戚借了钱,几百万到几千万不等,你爸跑了,你跑不掉,我告诉你,要么把你爸供出来,要么你替你爸还钱!”
秦棠坐在沙发上,平静下来:“我爸借的钱,跟我没关系,我和他也早就不联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以及……父债子偿在法律上是不合法的,没有一条法律有规定,您要是有需要可以到法院起诉我父亲。”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爸跑了,我肯定找你!”
“您找我没用,我没有钱,也不是我找您借的钱,有需要的话,该报警就报警,该起诉就起诉。”
李陌当然不乐意,他借了这么一大笔钱,联系不上秦学,他比谁都着急,火气一下就来了:“秦棠,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报警?”
“你报吧。”她巴不得。
“好,你给我等着!”
李陌挂了电话,秦棠没有松口气,心里那股不安反而越来越强烈,张贺年在北城有事,她不想打扰他,免得让他分心,于是打给了方维,把刚刚的事告诉他,说完问他:“我爸不知道是不是拿了钱跑路,你能查到吗?”
万一真跑路出国,那很难找到他。
方维说:“我去查,你别怕。”
“对了,方维哥,别告诉张贺年,等他回来再说。”
“行,那等他回来了再告诉他,我先去查你爸的事。”
“谢谢方维哥。”
“客气了,对了,你没事别出去,有什么需要的上网买,送到家里,陈湛还在桦市,我担心他找你麻烦。”
“好,我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方维立刻去打听秦学的动静,现在张贺年不在桦市,去北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方维是晚上来的电话,秦棠不小心在沙发睡着了,年年睡在她肚子上,缩成一团,她不敢乱动,小心翼翼摸到桌上的手机接的电话。
“查到了,你爸去娱乐城了。”
“什么?”秦棠无比震惊,“他去娱乐城db?”
方维说:“我收到的消息是的。”
“什么时候去的?”
“前几天。”
秦棠头晕目眩,“他是借到钱就去娱乐城?”
方维:“差不多。”
掌心渗出冷汗,秦棠抱起年年坐起来,被吓得头晕目眩。
“他都去这么多天,估计该输的都输光了。”
这也是秦棠所担心的,借了那么多钱跑去娱乐城赌,万一血本无归,那他拿什么还,真要她还不成?
“这样,我叫人去澳们跑一趟,先把人弄回来。”
另一边,北城。
张贺年和蒋来了解过情况,他们警方调查结果是自杀,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尤其是上面施加压力要他们尽快结案。
蒋来压力不小。
他们心底里头清楚,没那么简单,郑琦不可能是自杀。
张贺年来了郑琦住的出租房看过,没什么异样。
很普通的单间,屋里东西也不躲,一眼看到头,东西也只有郑琦的,没有其他人的。
桌子上摆满瓶瓶罐罐,都是些护肤品、化妆品,还有塑封都还没拆。
蒋来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买的?”张贺年指了指没拆开的瓶瓶罐罐。
“都是上个月买的。”
“同一天?”
“是啊,同一天买的。”
张贺年收回视线,“她家里人什么态度?”
“来过,怎么说呢,一般来说,亲人出事,家里人难过伤心是正常的反应,可他们家里人有点奇怪,我每次去的时候,他们见到我就哭,我怎么跟你形容……”
张贺年说:“是怕你看不出来他们有多伤心难过。”
“对,就是这意思。”
张贺年走了出去,摘了手套和鞋套,走到楼下扔进垃圾桶。
楼下,蒋来递给他烟,他摇头:“戒了。”
“你戒得了?”
“秦棠身体不好,在调养,我不能再让她抽二手烟。”
蒋来笑着收回烟盒,他也没抽,默默塞回口袋,“上次求婚谁给你出的主意,看不出来,还挺放得开。”
“你遇到了你比我更放得开。”张贺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回到刚刚的话题,“郑琦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蒋来摇头,“陈湛这边防得紧,会所的女孩的手机都被监听,别说那些管理层了,那些被盯的更紧,郑琦那几次联系我,都很谨慎,我的目标也大,尽可能减少和她见面,上次她和我说陈湛疑心病很重,她差点被发现。”
可是那次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张贺年目光凛冽,阴沉至极,“能不能让我见郑琦的家里人。”
“可以,我来安排。”
下午,在蒋来的安排下张贺年去到郑琦家里,见到郑琦的父母,意外的是她父母住的地方是小别墅,在当地很少见,郑琦父母没想到蒋来又来了,见到他第一句是:“不是该说的都说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蒋来赔笑:“实在不好意思,还来打扰您,我是还有点问题想跟您了解一下。”
“上次好像不是这个警察……”郑琦母亲看向张贺年,有些疑惑。
蒋来说:“上次我那个同事办其他案子去了,今天换个人来。”
郑琦母亲将信将疑,迟迟没有让他们进屋,就在门口聊了。
……
晚上,程安宁来找秦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