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了,浑身无力,提着这么个大箱子上五楼,真的累死个人。
他歇了好一会,才重新拎着箱子到了五楼,开门进去,房子好久没住人,多雨天气,竟然有了点霉味。不过他也没有力气收拾了,直接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雨滴敲打着窗户,滴滴答答作响,他摸了一下额头,果然很烫。
不过也不用管,反正死不了。他颇有些泄气地想。
周海权回去以后就把周海荣叫过去谈话了,问了一遍事情的具体经过。周海荣说的自然是另外一个版本,自己如何清白,如何被冤枉,如何委屈地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肖遥的态度“他现在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周海权说“还嚷着要结婚么”
周海荣没说话,他倒不至于因为这点摩擦就要分手,没吃到嘴的东西,吸引力还是杠杠的。何况这事他也知道起因在他。
周海权见他如此,便警告他说“如果打算分手,就坐下来两个人说清楚,体体面面地分,如果还是要结婚,就好好去解决问题,你自己也安分一点。”
周海荣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周海权点点头“出去吧。”
周海荣很泄气地从他大哥房里走出来,以前没工作,进他大哥房间都要夹着尾巴,如今自己都上班赚钱了,怎么还要夹着尾巴。
他下了楼,对王姨说“把他的房间收拾一下吧,乱糟糟的。”
王姨到了肖遥房间,见里头花瓣到处都是,她和周海荣布置了一晚上的浪漫惊喜,如今只留下一地狼藉。她一边收拾一边轻声对周海荣说“我记得肖遥很吃这套的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周海荣脚搭在沙发上,摸着额头说“你以为他还是原来的肖遥。”
王姨叹了口气,说“你别怪我说你,这事主要还是怪你。家里摆着这么一个美男子,你外头还”
“都说了是意外,意外,”周海荣颇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就是你们老是一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他才越来越嚣张了,今天居然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了。”
王姨见他生气,也就不说什么了。周海荣平日里最和气,但也最容易冲动,王姨熟知他的性子,所以避免和他争吵。
其实仔细想一想,周海荣这种,谈谈恋爱就算了,真要结婚过日子,还是有点不靠谱,王姨叹了一口气,将玫瑰花都装了起来,拎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周海权洗澡出来,王姨拎着袋子下楼,一边走一边想,肖遥福气还是有点不够,如果福气够,摊上的不是周海荣而是周海权,大概就顺利修成正果了。
这天晚上,周海权听着外头的雨声雷声,怎么都睡不着。如果说以前的感觉模模糊糊就过去了的话,这次在车里,他竟然有了反应,就没办法再蒙混过去了。
周家两兄弟,审美天差地别。周海荣一向好艳丽风骚,他谈的对象,没一个周海权看得上眼的。周海权是比较保守的人,审美偏清纯,骚的浪的贱的,狂蜂浪蝶都会触到他洁癖的毛病。所以当周海荣一反常态地领了清纯派极品肖遥进门,周海权非常意外。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肖遥站在周思语身边,正仰头看着墙上的画框,那天是阴雨天气,光线略有些暗,即便如此,肖遥的白面红唇,依然让人惊艳。
只是容色的吸引,肉体的诱惑,大概是一个青年男性的动物本能。好在他不是动物,能将这悸动埋藏至深,无人能够窥见。人的私欲无谓道德伦理,对于美好事物的喜爱,也并谈不上所谓爱情。
可是只为色么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美人。
周海权最后得出结论,一切都是意外,不过是一个气血旺盛的男人在太久没有发泄之后,被一些偶然诱因引发的意外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