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抱到身上,面对面。
他看着她的眼睛。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只能看到她眼里有一簇光在发亮。
他抬手,手臂钳固住她纤细的腰身,把她往身前一抱,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地对视着“那你准备两份清单是防备谁”
曲一弦意外他竟留意到了她准备两份清单的用意,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得笑起来“你们鉴定文物的,是不是眼神都特别毒,想得也比别人多”
“你们”傅寻无声地托了她一把,问“除了我以外,你还认识哪个鉴定文物的”
曲一弦怕压着他伤口,分开双腿,膝盖触地,分落在他腰两侧。
她低头,寻到他的嘴唇,蹭了口“给我说说你平时怎么鉴宝的”
“鉴宝”他眼神幽亮,像是被她一句话点亮了火光“说简单也复杂,是门精细活。”
他越是这么说,曲一弦兴致越浓“以勾云玉佩为例,你举个例给我听听。”
傅寻似笑了,又似没笑,她没看清,只见他眼里的光闪烁,隐隐透出丝危险来。
“鉴宝,都得先看。”他声音低沉,不疾不徐“什么物件都是这个步骤,先看壳包浆,再看造型外观、纹饰色彩。”
“玉器鉴定主要看玉器皮壳,玉佩出土后经人盘磨把玩,表面有一层油质感和透润感。东西有年纪,自有温润的旧感,和故意做旧的贼光有一定的区别。基本这一步,就能基本判定古玩真假。随后看细节,也就是玉器的造型外观,纹饰色彩。勾云玉佩的特征很明显是红山文化时期的精品。”
曲一弦听得认真,甚至还悄悄在做心里做小笔记,丝毫没察觉“讲课”的人眸色由浅转深,渐渐浓郁。
“还有一种宝贝,鉴定方式与众不同。”傅寻的声音一低,勾住她的腰身贴住他光裸的腰腹,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第一步也是看。”他低头,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第二步是摸。”
他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腰上,带着温度,贴合着她的腰线,从下至上。指腹更是在她锁骨、耳后的柔软处打着转,极尽耐心。
她受了蛊惑,心也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
心底的最深处,有块地方不受控制般,一下是空的,一下又是满的。心尖又像被谁啃咬着,一点一点,酥麻到令她浑身战栗。
他不再说话,掌心往上,推开那层阻碍,握住她。像一下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心跳跟着一窒,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那点掌控力,随着他一步步攻城略池,摧毁殆尽。
她眼眶微热,贴近他,靠紧他,心底的渴望被一点点勾带诱引,对他生出几分想要来。
曲一弦向来不玩虚的,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后,她睁眼,眼神带了几分被他浸润的媚意,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问“第三步呢”
她的嗓音轻哑,只两人可闻,偏这种轻闻暧昧的调子最能勾起征服和隐秘的快感。
傅寻压低了身,腰腹和她的肌肤相贴。他靠得极近,贴得也极近。指尖触碰到她的脊线,四处点火般,摩挲揉搓。
窗帘底下的光亮了些,宾馆地下渐渐有人声,车声。
曲一弦正微微分神之际,他握住她的腰,微抱起她,不容她有片刻的走神。
“第三步润色。”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描绘她的唇线,极尽耐心的撩拨着她的兴致。兴起或不耐时,他偶尔会用齿尖轻咬,或是吮吸她的下唇和舌尖。
他的呼吸是热的,唇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
这种热,像,引得她最后一丝犹豫顾虑全线崩溃。
欢好一场又如何,人之常情。
她主动勾攀住他的腰身。
女人的身体柔软,她占尽了柔软的便宜,去贴合,覆从,靠近,毫不扭捏。
她喜欢的地方,她想占有的地方,由她的指尖一寸寸描绘。
他的背脊,尾椎,人鱼线,和他喜欢她唇角的弧度一样,曲一弦也觉得这些弧线的吸引力致命得诱惑。
黑暗,往往是滋生暧昧的最好环境。
全部的感观似全集中在了触感上,曲一弦从未那么清晰地意识到,她喜欢被拥有,被珍视,被需求。
他像是在开疆扩土般,极有耐心地一步步走棋。又像在探索般,摸索着她的敏感点。将她弓身或颤抖时,她躲避或迎合时,所有的位置、反应一一记下。
她身上唯一那件阻隔被他手指勾着,一寸寸拉下脚踝。
曲一弦难耐,微提了腰身去缠他。
她一靠近,傅寻的自制力便顷刻瓦解,他的呼吸声渐沉,在她唇际倾吐着。像安抚,又似诱哄般,一下下亲吻着她。
她陷在柔软的床上,拥裹着她的是他的手臂,力量坚实,像是能揽起她的全部。背脊微微出了汗,有些闷热。她动了动,这一抬膝,她的膝盖蹭到他腰腹处的纱布,那点混乱的被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线。
她睁眼,缠在他腰上的脚尖一勾,拿自己蹭了蹭他,随即微喘着气,轻声和他商量“你这受着伤。”
她的嗓音微哑,透出股情乱的性感。
傅寻光是听着便已喉间发紧,他喉结上下一滚,开口时,声音比她还要暗哑“不碍事。”
曲一弦顾虑。
他腰腹上的伤口她不是没看到,血肉模糊,没包扎止血之前甚是恐怖。
明明今晚还要小心观察他是否发热,伤口是否发炎,可上了床后一切就不受控制了。怎么发生的她都记不清了,背脊发了汗,身上还全是他留下的印记和触感,至今平息不了。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我还是怕。”
可既然停不下来
她覆住他缠着纱布的伤口,问“要不你下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