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 卡拉直奔床上的巨狼, 乔以莎马上反应过来。
“呔想干什么你”
她扯住卡拉手臂, 卡拉用力一甩血族的力量虽不如狼人, 但还是远远超过巫族, 乔以莎直接被她抡下了床。
卡拉将阿方索的魔药摔碎在地。
抑狼的气体飘散出来,乔以莎虽闻不到什么,但看到床上白狼的身体明显抽动了几下,微微蜷缩起来。
如果是以往, 被人这么大力甩到地上,娇嫩的乔女巫早就开始装死了。但今天情况特殊,护崽子的心情让她忘记了疼痛,她在地上滚了半圈猛然发力, 又扑了过去。
“死洋鬼子给我放手”
她情急之下什么咒术都忘了,采用了女人街头斗殴秘技之抓挠咬三板斧。
她先是抓住卡拉的头发,用力一薅, 血族的头发没有狼人那么结实, 直接被她扯下一缕金发来。卡拉痛得叽里咕噜骂,乔以莎又上去挠她脖子。她指甲很尖, 抓得卡拉脖子出了血。卡拉也火了, 松开洪佑森,猛地回头一瞪
她双眸充血, 张开嘴巴, 四颗尖牙变粗变长, 怒火烧得她脸色白中透青, 深色的血管布满双颊。
乔以莎敏锐感觉到危险,张嘴要喊人,就在这时,卡拉的攻势忽然暂停了。
破损的地板下面,那黑色通道发出呜呜的声音,开始收口了。
卡拉果断放弃与乔以莎的纠缠,抓住巨狼的头颅,乔以莎见状,再一次冲过来。
两个女人叫嚷着,殴打着,卡拉极力想把洪佑森拖到下面,但乔以莎拼死阻拦,最后树袋熊一样扒在卡拉的后背上,张开嘴就啃了下去
就你们能咬人
别人没牙啊
卡拉一声尖叫,下盘不稳,往后倒去。
乔以莎想躲没躲开,结果两人一起掉了下去,正好摔进了黑黢黢的通道中。
尖叫声从部落延续到雪山上。
两个女人从即将关闭的通道里掉出来,你抓着我我扯着你,满地撕。
卡拉任务失败,怒火中烧,大声怒骂。
乔以莎也不甘示弱,唾沫星子横飞。
全场寂静地看着她们。
最先回过神的竟然是闻少爷。
“乔巫婆”
加斯帕走过去,拉开卡拉,他看了乔以莎几秒,问道“chi e ”
卡拉站起来,怒气腾腾地说“non o ria eravano sie”
乔以莎拍拍衣服站起来,环顾周围,黑茫茫的一片。
一阵冷风吹过,她忽然醒了,后知后觉地抱住身体。
“草太冷了”
加斯帕走到乔以莎面前,用中文问道“你是什么人”
乔以莎双目紧闭,在狂风中哀嚎“冷啊啊啊啊啊啊”她迅速失温,脸色苍白发青,在风中抽搐。
“她说冷,你听不见吗”莫兰淡淡开口。
加斯帕冷漠地看他一眼,莫兰说“你们引以为傲的风度呢”
加斯帕给阿方索使了个眼神,老巫师抬起手掌,默念咒语,一件火红色的斗篷盖在乔以莎身上。
一股暖流从后背传递过来,乔以莎回魂了。
加斯帕抬起她的下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图安在一起”
乔以莎啐了一口,道“我是他妈”
闻薄天扯脖子喊“乔巫婆你赶快通知你男朋友他们要抓他”
众人“”
乔以莎大骂“你是奸细吧”
加斯帕挑眉笑。
莫兰上前半步,加斯帕迅速将乔以莎带到身前,他贴着她的脸颊,冷漠道“狼人很快会追到这里,我们不如先下山”
他的尖牙就亮在乔以莎脖子边上,莫兰笑笑,又退了回去,说“你这个姿势摆出来,还问我意见”
乔以莎难以置信地盯着莫兰。
“你就这么让他把我抓走他肯定要用我威胁阿森啊你还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了”
莫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这种低能的骗术都能中招。”
乔以莎气到眩晕“我没用要不是我挡着被抓的就是阿森了”
莫兰“是他我们早就动手了。”
乔以莎“”
莫兰“你的身体太脆弱,真打起来你无法承受。”
“你不试试怎么唔”话未说完,加斯帕右臂一扬,斗篷甩了半圈,将乔以莎包了起来。
乔以莎只觉得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加斯帕带人迅速撤离,莫兰看着他们消失不见,独自思索着什么。修上前一步,低声道“主人,我们也得走了。”
莫兰没说话。
闻薄天说“咱们就不管乔巫婆了”
莫兰回头看他一眼,问了跟乔以莎同样的话。
“你是奸细吧”
闻薄天“啊”
莫兰再次叹气。
罗辛也在催促“该走了,他们快到了。”
莫兰望着幽深的黑夜,说“不能走,我得见他一面。我必须确认他的状态。加斯帕肯定是笃定他没有觉醒才敢这样行动。不过我刚刚看女巫小姐的样子”他若有所地地顿了顿。
夜风送来狼嚎声。
闻薄天听到这声音身体本能战栗,躲到修的身后。
罗辛说“他们在上山了。”
莫兰说“大伙准备一下。”
米依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说“准备什么你不是真想跟他们动手吧我们才六个人,还有一个是废物。”
闻薄天这时候认怂了“对对对我是废物,咱们还是撤吧”
莫兰镇定道“安心,不动手,请大家准备一个诚恳点的投降表情。”
云彩散去,月亮越来越白。
咒术中断,召唤的枯瘦和血液都消失不见了。
窗户变干净了,月光重新照入,一点点落在雪白的巨狼身上。
它先是动了动爪子,然后动了动耳朵,最后缓缓睁开眼睛。它之前喝醉了酒,现在也没缓过来,起身的时候打了个晃差点摔倒。
勉强站稳后,它抖了抖毛发,前爪抠着床面,撅起屁股,做了个舒展拉伸的造型,又甩甩脑瓜。
酒精熏陶,甩完有点晕。
下地的时候已经变回人类的形态,瘦长的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环顾一圈,视线停在地上那个空洞上。
再看看屋子,看看木桌,看看床。
最后打了个大哈欠
屋外吵吵嚷嚷,有人喊着什么,他没太听清,都是当地的方言。
忽然来了句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