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也回握, 变成了十指相扣。
明明连深吻都有过了的成年男女,却还是会为中学生都习以为常的,牵手这种小事而脸红耳热, 毕竟这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路牵手回到宿舍。
淼淼搬来一张木椅,扶着椅把,霍斯衍脱掉拖鞋,放在一边, 站了上去, 她仰头问:“你多高啊?”
霍斯衍想了想:“186。”
“比我高21厘米。”
这个高度差, 如果要站着接吻的话, 总有一方要迁就另一方, 淼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霍斯衍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他抬手把坏掉的灯泡换下来,装了新的上去, 灯没有亮, 他怀疑应该是线路出了问题, 回到隔壁,拿了一个工具箱过来, 捣鼓了几分钟,再重新装上, 灯扑闪一下,总算亮了。
灯光倾泻下来, 在粉色灯罩的映衬下,比之前柔软了几分。
淼淼的脸、脖子和手臂等裸露在外的部位,都被打上了一层象牙般的色泽,她笑容清浅,如春日枝头迎风绽开的一朵花,偏偏美得清丽生动而不自知。
霍斯衍就站在这盏灯下,望着她:“淼淼,要不要把这项也记入你的考察里去?”
淼淼不是很明白:“什么?”
男人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里映着她,抿起唇角:“会做饭,会做家务,会换灯泡……”
她听得扑哧一乐。
他这是……在推销自己吗?
这种奇妙的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那朵大家都只能远观而不可折下私有的高岭之花,有一天他忽然主动从高山之巅千里迢迢来到你身边,并诚心诚意地恳求你,请把我养在你家花园吧。
通俗点说,就是,请你占有我吧。
淼淼非常争气地抵制住了诱惑:“好啊,期待你的更多表现。”
见霍斯衍面色黯淡三分,淼淼心中萌生了一股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现在知道她当初追他有多辛苦了吧?连着做完数学物理化学卷子,脑细胞伤得七七八八,还要打着手电筒躲被窝里挖空心思给他写情书,整整三十封啊,虽然内容有的是抄歌词,有些是抄诗歌,可每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对了,”她轻声问,“我写给你的情书还留着吗?”
“嗯。”
也不知看了多少遍,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
“真的?!”淼淼扬高音量问。
霍斯衍从椅子上下来,从兜里拿出蓝灰色的格子手帕擦了擦椅面,尽管他是穿着袜子踩上去的,上面并不脏,可医生当得久了,骨子里还是有某种洁癖的。
淼淼脸上的惊讶未退,听到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霍斯衍师兄,你好。你还记得我吗?九月二号那天早上,我走错教室,并坐在了你的座位上。好巧,我们的座位都在同一层楼同一个方位同样是第四组第六张桌……”
这不是……她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吗?
淼淼还记得后面写得那叫一个热情大胆又肉麻兮兮,连忙叫停,霍斯衍淡淡瞥她一眼,还要继续背下去,她羞恼地上前去捂他的嘴巴。
没想到正中了他的下怀。
掌心印吻。
那处微痒,一直痒进了心底。
淼淼瞬间连接下来想说什么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双叒叕被套路了?
坏人!
淼淼板起脸故作生气地瞪他,他有些紧张:“生气了?”马上道歉,“是我错了。”
这才是正确的追求姿势嘛。
不要翻黑历史,将来才能好好地做男女朋友。
谁知道,接着,霍斯衍一本正经地压低声音问:“给你亲回来?”
双方的频道完全对不上,她意指的是情书,他说的则是刚刚吻她手心。
淼淼才不中他的计:“霍斯衍,你变了。”
亏她还在她妈妈面前说他是正人君子,实际上是大野狼一只才对。
霍斯衍也觉得自己变了不少,尤其是在花心大萝卜周逢玉的指点下,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都开窍了,主要是过去的经验太深刻,吃一堑长一智,然而沉闷内敛的性格摆在那里,某些话,听起来像甜言蜜语,不如说它们是发自内心的倾诉。
他很难想象把这些话跟除了淼淼以外的女人说,对着她,很自然很容易就说出口了。
反正这一面,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变成什么样了?”
淼淼轻轻地说:“不像……霍斯衍了。”他以前不会这么温柔地看她、对她笑,还当着她的面说调情的话,总之,觉得很陌生。
他欺身上前:“霍斯衍是什么样的?”
“淼淼。”霍斯衍伸手把她抱住,搂在怀中,“这才是真的霍斯衍。”
不管他过去是怎样的人,在爱情中,在她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淼淼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紧贴过来的温度,耳朵红了半边:“我没有变太多。”
她还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他。
霍斯衍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变化——
以前如履薄冰,不敢对模糊的未来抱有半分期待,现在它渐渐地有了清晰的指向:谢安淼淼。
未来想和她有关。
晚上十点多。
实验室的私人水群里出现一串诡异对话。
侯舸:“密斯密斯!”
童放:“密斯密斯~”
侯舸:“密斯?”
童放:“密斯!”
……
吴非:“【黑人问号脸】”
吴非:“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侯舸:“我看到霍总和淼淼同学一起手牵手从外面回来了,而且两人进了淼淼的宿舍,三分钟前,霍总刚回了隔壁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