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年级主任道："既然你不张口, 马老师, 去把那个小姑娘叫过来。"
马老师信步走到门口, 蓝超伦冲过去摁住了门框，"老师，别叫她。"
马老师瞪着他, "蓝超伦, 我该怎么说你，刚刚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你到底说不说！"
"我……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
"抄没抄？"
"我……我主动退学。"
马老师气的指着他的脑袋："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抱着多大的希望，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不走正道, 啊？！失望，我对你失望透顶了，你是怎么轻易说出退学这种话的！"
物理老师也道：" 你现在帮她抄高考也能帮她抄？成绩差可以补, 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蓝超伦咬着牙没说话。
座上的年级主任叹了口气道："人人都会犯错, 你说你怎么给她抄的？"
蓝超伦看了老师一眼，他不敢说，他说了实话, 并不会有好结果。
年级主任起来, 叉着腰走过去问道："你说实话, 我从轻处理。"
"是我的错, 我退学。"他一口咬定。
"蓝超伦！"马老师尖叫了一嗓子, 年纪主任点了点她的肩膀，自己走过去, 柔声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我就给你个机会，要是捅到校长那里，就不是处分这么简单了，会留档案，你以后要怎么办？"
蓝超伦唇色发白，他眼神里闪过惊慌，认真问道："什么机会？"
"你把那个女孩儿的成绩带上去，你自己成绩也别落下。"
"我怎么信你？"
"你！"马老师咬牙，愤恨的在他拍了一下。
年纪主任道："我要真不给你机会现在就开除你了，写个检讨书压我这儿，期末那个女孩儿能考进年级前一百这事儿就过去，要是考不上去就直接处分，或者你现在退学，她也会留档。"
四目相对，蓝超伦沉默了许久道："我……用了连麦的耳机，把答案告诉她。"
"怎么告诉她？"年纪主任瞪着他。
蓝超伦的牙齿上下磨合，缓缓道："提前写完，然后把答案背下来。"
"一共抄了几门？"
蓝超伦目光警惕起来。
年纪主任和颜悦色："我就问问。"
"除了政治跟语文。"
蓝超伦话音刚落，物理老师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惜了。"
叮铃铃，第三节课下了，物理老师出去上课，马老师在地上来回踱步，对蓝超伦打不是骂不是，但是把自己气的半死，当初自己班上来了这么个学生，全年级的老师都羡慕，现在倒好，被自己管成了这德性，毫无是非对错观。
她咬咬牙："我去把那个钟情叫来，我就不信！"
年级主任打断她："老马，你冷静点儿，这事儿先别声张，校长那边我去讲，你先去上课 。"
马老师吐了口气。
年级主任给她使了个眼色，马老师愤怒的点了点蓝超伦的脑袋才走开。
蓝超伦被年级主任叫到了小办公室，两人落座，年级主任道："我们聊聊那个女孩儿吧，挺漂亮的，很多人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蓝超伦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年级主任笑道："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理解你，但错就是错。"
"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法律不外乎人情，学校也是，给我个理由。"
蓝超伦皱了皱眉头。
"我总要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校长，你自己认为天衣无缝，但是卷子摆在那里，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她……"蓝超伦咬着唇，思忖了半天道："她有很严重的疾病，考试会害怕，我要保护她的隐私，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用性命担保我没骗人。"
"嘶！"主任想了想，"这就难办了。"
过了一会儿，主任又道："你回去吧，但是检讨书必须写，要深刻反思这次的错误，记住一句话，人要向前看，再聪明的人没有道德观也是垃圾。"
蓝超伦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了，那她……"
"下午开完会再说。"
"主任，她在艺术上有很高的造诣，你可以在网上搜搜她的画，我知道您不会毁了每一个人才。"
年纪主任点了点头，等蓝超伦走了，他真的在手机上搜了搜钟情，上面跳出了不少她的介绍，点开简介来看，上面有她的简介，三岁时画作震惊艺术圈，被评为第二个梵高，之后的几年画作都颇受业界好评，还卖出了千万的价格，不过她是简介也就写到十二岁，之后就没了消息，也有媒体评价这颗新星已经陨落 。
不过年级主任记得，这孩子是关系户，当时说的就是来学校混的，不要求成绩。
……
蓝超伦回去的时候，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化学老师在教室里转，他看着桌上的苹果发呆。
谢永戳了戳赵志涛，"快看。"
赵志涛扫了一眼问："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