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赵王第一次忘记她的生辰,但以往每次都会把礼物补上。
或是一只镯子,或是名贵的香料,或是时下流行的一些小玩意儿。
可唯独这一次,她三十岁整寿时,他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礼物都没有准备。
他眼里就只有林侧妃,和她肚子里的麟儿,哪里还记得她这个发妻?
翌日,赵王有急事匆匆出了门,替身代替他陪着她出去散心,便选了这么一支木簪送给她当生辰贺礼。这样廉价又不算精致的礼物,却让赵王妃感动不已。
两人眉来眼去,彼此都有了那么点儿意思。
“王妃,热水备好了,可要沐浴?”婢女推门进来,赵王妃慌忙将簪子藏在了盒子的最底层。
那里,除了这支簪子,还有他偷偷塞给她的书信。
两人竟瞒着众人互诉衷肠,长达半年之久!
赵王妃整理好首饰盒,缓缓起身去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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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在上京待了几日,便匆匆返回了赵州。
尽管府里有个替身在,但他还是不大放心。
“钦差走了几日?”他一边纵马飞奔,一边问道。
“回王爷的话,已经出发两日了。”贴身侍卫道。
“怎么这么快?”赵王不满地皱眉。
“距离圣上大婚还剩下不到两个月,想来是要给王爷留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侍卫猜测道。
赵王却隐隐有些不安。
莫非,他在上京的行踪被人知晓了?
想到这种可能,赵王的眉头就没再松开过。“钦差走得陆路还是水路?”
“走得水路。”侍卫应道。
水路便是从上京码头沿江而下,一路上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最快五日便能到赵王的封地。而陆路,则需要翻山越岭,比水路要多走一两百里路。
“此时走水路也追不上了。”侍卫小声提醒。“只能弃了马车,骑马南下。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或许能赶在钦差抵达之前回到王府。”
赵王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是不高兴的表现。
他堂堂王爷,竟要和侍卫们一起风餐露宿,饱受赶路的辛苦?
可若不这么做的话,万一叫钦差认出假的赵王,他就不得不提前举事。
如今北境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不能轻举妄动。
纠结了片刻,赵王开口道:“那就不走官道。本王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达赵州。比起官道,要近百来里路。”
“不走官道?”侍卫们表情有些为难。官道尚且有山匪拦路打劫,走偏远的小路,安全岂不是更没有保障?但这些话,他们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听从吩咐。
同一时刻,一队黑衣人也日夜兼程朝着赵州而来。
好巧不巧的,在某天夜里,两伙人撞了个正着。
“前方何人?”赵王的亲卫拔出配剑,警惕地开口。
黑衣人瞥了那伙人一眼,眼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