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推进车棚底下,姜听晚站在车棚边上看着那人的动作,等到他落好锁再看向她,她却别别扭扭地别开了目光,转身就往楼道里走去。
才走上两阶台阶,书包就被人拽住,拽她书包的人用了极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她拽得往后倒去。
纵然倒下的幅度很好,她倒是也并没有感到太痛。
身后的怀抱带着和外头的风雪截然不同的温热,这热度很快就烧到姜听晚的脸上来了,她的脸一红:“你放开。”
还肯和他说话,他也就放心了。蒋鹤洲长长舒了一口气。
楼下的路灯已经修好了,但是灯光不是很亮,昏黄如昼,朦胧的光线照着蒋鹤洲挺拔鼻峰下呼吸出来的团团气息,他眼里的光线,同样明暗不定。
“不放开。”他的手扣着怀里小姑娘的后脑勺,把她往后带。
虽然她戴了帽子,倒还是一手可控,他修长的手指压着帽子上的毛线纹路,指腹下的力道渐渐收紧,却又舍不得太重。
蒋鹤洲一步步往后退,一直等到他的脊背依靠上了一楼的墙壁,他才停了步子,按住怀中小脑袋的掌劲儿却始终不减。
他一下一下呼吸着,呼吸声在没开灯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明显:“你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姜听晚这会儿心里头的那点委屈已经消散掉了,她感受着搭在她肩头的蒋鹤洲的脑袋,难得地没有开口说话,纵容着他的行为。
两人身上的温度渐渐缠到了一块儿,这样的亲密挠得姜听晚喉咙发痒,声音极轻地打了一个喷嚏。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这个时间,楼道里又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外面雪花落下的声音几乎都能让人听清,更别说她刚才弄出来的动静。
姜听晚一时有些赫然,动了动脚,想掩饰她的不自在。
蒋鹤洲在这时却松开了她的身子,紧接着响起了拉下拉链的声音,这声音在夜幕里显得格外突兀。
姜听晚抬眼去看蒋鹤洲,还没看清楚他的脸,就重新跌回到了他的怀抱里。
蒋鹤洲拉开了自己上衣外套的拉链,把姜听晚笼了进去,继续保持着微拱着腰、把下巴枕在她肩头的姿势。
姜听晚觉得这样不好,他里头穿了件薄毛衣,热乎是热乎,但是她穿着落着雪的棉服跳进他怀里,他肯定是会冷的。
姜听晚推了推他,他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语气听上去更是不满:“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姜听晚听着他带着低低埋怨的声音,忽然就想起了这半年以来他的可恶。
他现在虽然站在她面前了,但是这半年和她在网上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一向对所有的事情都有着极佳的把握,这次却经常被心里一些无中生有的猜测折磨得有些焦灼。心里越慌,她外在表现得越是冷静,没有人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种不安生的情绪,她不想再继续一个人尝了,姜听晚的力气忽然大了许多,一把将蒋鹤洲推开了一小段距离,看向他的时候,目光纠结又冰冷:“蒋鹤洲,你这半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