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洲只脸颊上浮着微微的红,把姜爸爸安顿好之后,他转身要走,打算回隔壁去睡一觉。
回去不久之后,手机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了响,他正叼着牙刷刷着牙,看到消息,立刻吐了牙膏漱了口。
他快步走到大门边开了门,开门的动作格外轻缓,关上门的声音,也格外轻。
玄关的灯坏了,客厅里灯光打到这边,稍显昏暗,蒋鹤洲看着扑入自己怀里的小身子,唇角勾了勾。
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进了卧室之后才敢说话:“胆子大了?这种时候也敢跑过来了?”
姜听晚从他怀里露出了点头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妈妈不在吧。”
她这句妈妈,喊得是蒋妈妈了。
蒋鹤洲摇了摇头:“她还在国外。”
姜听晚舒了一口气,又放心地把脑袋枕到了蒋鹤洲的胸膛上。
蒋鹤洲有些好笑:“怕她,不怕我。”
姜听晚揽揽他的腰,没说话,动作间透露出来的亲昵与依赖,已经给了他答案。
她蹭了蹭蒋鹤洲的胸膛,觉得还是抱着他睡觉更舒服一些,慵懒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了。”
蒋鹤洲迟迟没应声,姜听晚等不到他的答案,抬眼看着他,却不想对上了一双略微有些泛红的眸子。
她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腿,碰到了什么,羞红了脸,结巴了起来:“这,是,是在我家。”
“是在我家。”蒋鹤洲纠正了她的说法,想到什么,眼睛亮闪闪的,“你爸今天带我出去的时候,说我是他半个儿子,姜听晚——”
听到他喊她名字,姜听晚睁着明澈动人的眼睛看着他:“我爸?”
蒋鹤洲笑着凑过去,吻住她唇.瓣:“你爸都同意了,你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姜听晚被他突然激烈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很快,偏了偏头躲着他的吻,却直接让他吻在了她的脖子上。
姜听晚觉得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挺没出息的,明明现在她在上头,却还是像是被蒋鹤洲压制了一样,还是任由着他来摆布的。
蒋鹤洲手指缠着她的衣角,一边说道:“你回来多久了,我想你想得难受。”
放假第二天他就跟着跑回来了……说想她想得难受,这是满脑子都装着不正经的事情呢。
姜听晚红透了脸,却还是不愿意让蒋鹤洲得逞的。
他在这种事上没有分寸,每次她得多睡好久才能休养回来体力,今天不行的,明天她还得早早起来,在爸妈发现之前,溜回到自己家里,溜回到自己房间去。
“我妈平时不到六点就醒了。”姜听晚微喘着气说道。
蒋鹤洲的动作顿住。
姜听晚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有点心疼,可是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真的不能让他得逞,不管他每次承诺得多好,等到动真格了,就是个骗子,而那种时候,她已经什么都控制不了了。
只能任君所求。
砧板上的小咸鱼。
蒋鹤洲缓缓起了身,有些懊恼狼狈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到底是不爱吃亏的性子,忽然沉下身去,狠狠吻了姜听晚一把,才放开手,进了浴室。
等到从浴室出来,见姜听晚还没睡,还在等他,蒋鹤洲撇撇嘴:“怎么一直在等着?”
要是知道她在等,他就更早些出来了。
姜听晚给蒋鹤洲让了让地方,等他过来,眼睛亮晶晶地和他说着话:“我明天,要约谷宁宁出去玩,已经和爸妈说了。”
蒋鹤洲沉下脸来了,极其冷淡地“哦”了一声。
姜听晚见他这模样,笑意更深了:“但是我其实没约谷宁宁。”
“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她请求道。
蒋鹤洲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我能陪你出去玩一天?”
能酒店一日游吗?
姜听晚点点头。
她说完了也就安安稳稳地去睡觉了,蒋鹤洲却翻来覆去,一直没睡。
虽然心灵和身体都很想很想酒店一日游,但是他觉得,还可以有更好的安排。
眼前是熟悉的教室。
姜听晚在推开门进去之前,都一直在吃惊,推开门进去之后,更加吃惊了。
教室里,丛丛书立犹在,就仿佛她还在这里读书时候的样子,可是那些书,仔细看看,又不一样。
有的书已经换版了。
“这里……不是该放假了吗?”她有些困惑教室里为什么会有书。
“你以为我早饭没吃,是去做什么了?”蒋鹤洲扫了一眼教室。
他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遗憾时间太短,他没来得及找到更合适的书。
蒋鹤洲往讲台走,站到讲台上,忽然朝着窗下的位置指了指。
姜听晚当然认得出来,那是她曾经坐过的位置。
她走过去坐下,笑着抬眸看向站在讲台上的蒋鹤洲:“我那时候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蔫坏蔫坏的。一身匪。”
“你看人的眼光不如我。”蒋鹤洲说着,走下讲台,手掌撑住桌子,吻了吻姜听晚的唇。
他嗓音沙沙,带着昨夜酒后残留的沙哑音色,以及少眠的些微倦惫,认真说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像现在这样。”
第一眼见你,从此余生悲喜,都与你有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