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那种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说……只做不说,到了结束了,却聒噪得像是只复读机一样:“你乖一点,乖一点,快些睡吧,明天起床我喊你,乖一点,乖。”
蒋鹤洲一边说着,一边唇角就勾了起来。住在一起的时候多起来之后,他才发现,从来都没有在早读的时候迟到过的她,实际上每次起床都异常困难。
而他对她这个小毛病异常喜爱,他乐意做每天早上叫醒她的人。
姜听晚揽着被子半坐起来,气势汹汹地瞪他:“别拿着哄小孩儿的语气哄我。”
他的嗓音本就喑哑难辨,放缓了声音刻意温柔,只会显得音质里的沙哑更加明显而已。再加上每次……之后,他的嗓子最是迷离,和平时根本不一样。每每开口说一句话,都仿佛是在提醒她,之前他们做过什么。
“我保证,我肯定能早点把你叫醒。”蒋鹤洲抿着笑承诺。
他忽而垂眸,看了眼放在床边的垃圾桶,忽然又缓缓倾身下去,高大的阴影笼住她:“还有四个月会就毕业了。”
姜听晚听着,耳尖忽然一红。
他们两家约定好了,等到毕业,蒋鹤洲就可以和她去扯证的,离着毕业还有四个月,也就是再有四个月,他们两个,就可以真的完完全全地绑在一起了。
她爸妈那两关虽然难过,可她也不知道蒋鹤洲到底是做了什么,又是费了多大力气,现在的她爸妈,不仅认同了蒋鹤洲的身份,甚至越来越喜欢他了。
毕业就结婚这事,姜听晚今天刚被谷宁宁调侃过。
谷宁宁原话是,她不管做什么,好像都赢在了起跑线上。等到她找到男朋友了,估计她和蒋鹤洲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孩子……
姜听晚顺着蒋鹤洲的目光,看向了那只垃圾桶,看着黑色垃圾袋里扔进去的东西,一下子用被子捂住了眼睛:“睡了睡了,我现在想睡觉了。”
蒋鹤洲就喜欢和她反着来,她说想起来改论文,他却非要把她按回到被子里,她说想要睡了,他却又开始捣乱了,拽着被角,不让她拉上去,笑颜欺上来,凑近她俏红的脸,坏笑着说道:“再过四个月,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个了。”
知道她害羞,他也不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黑得发亮的瞳仁一转,望向了垃圾桶里。
“那个什么?”姜听晚没看懂他的眼神,有些懵。
蒋鹤洲自然乐于争取日后的福利,她既然不懂,那就一定要同她解释清楚:“避/孕/套。”
姜听晚听出了他言语里的挑.逗,往下缩了缩身子,等听了他下一句,却恨不得把自己脑袋下的枕头抡起来,堵住住他这张嘴里冒出来的浑话。
他说:“你套住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