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细细一想,许善仪又是懂谢元瑾的,便点点头。
有些东西只有零次与无数次,用现代话说就是破窗效应。
估摸着当初皇帝杀太子长兄时,也是第一次干坏事,没准私底下也曾日夜挣扎过呢?
毕竟是亲兄弟啊。
可惜最后还是做了,之后就无所谓了吧。
构陷忠臣算什么,鸟尽弓藏又算什么,一件亏心事也是做,两件也是做,慢慢就习以为常了。
倘若恭王真的弑父,以后还能不能当一个明君就难说了,一旦心中的恶魔成熟之后,届时受苦的便是天下苍生。
谢元瑾动这个手,应该也和恭王说明了原由,给对方种下了心锚,以后但凡遇到类似的事,便会触动恭王,警醒恭王。
另一方面,谢元瑾也是吃够了功高震主的亏,此次拥立恭王上位又是一桩大功劳,不仅是他,身后还跟着那么多人。
他不能再叫恭王猜忌自己了。
他宁愿自毁长城,主动将污点示给恭王,也不想再被猜忌。
杀皇帝便是最后一道投名状。
“善仪,你会怪我太鲁莽吗?”谢元瑾一路都没有什么困惑,唯有此刻面对妻子,很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怪。”许善仪自思绪中回过神来,对谢元瑾扬起微笑道:“这件事交给很多人去做,相信十成有九成的人都会选择趋利避害,推给别人去动手,譬如我,哈哈,因此世人是世人,而元瑾是元瑾。”
要不怎么名满天下的谢元瑾只有一个呢?
谢元瑾缓缓扬起嘴角来,回味着那句,世人是世人,而元瑾是元瑾。
他便知晓,夫人是真正懂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