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知浓惊讶的表情,钟太太又补充道:“你放心,这种什么半价啊,便宜没好货,我又不缺这个钱。”
和钟太太聊天真是像做云霄飞车,总是不经意间让你哭笑不得,方知浓笑着说道:“我们公司不会泄漏客户信息的,钟太太您放心。”
送走钟太太,方知浓也若有所思,就像钟太太说的,她没有找过别人,谁会知道她要起新房子?
第二天早上方知浓起得早,路上很畅通就到了,发现自己是第一个进设计部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忽然脚上踩上了一个钥匙,方知浓低头一看,应该是一个备用钥匙,配备的那种,方知浓寻思可能是林萱或者小胡。
放桌子上,然后蹲下来拿钥匙打开保险箱,公司给大家都配备了一个保险箱放置重要资料和图纸,方知浓忽然僵住,拿起桌面上的钥匙插入保险箱孔,转动了两下,毫无障碍……
陆陆续续都有人来了,方知浓观察每个人的神色,等所有人都来齐了,举起那把钥匙道:“有没有丢钥匙了,隔壁部门的人在设计部门口捡到一把钥匙交给了我,说应该是我们设计部的。”
“没有吧,我没有这种钥匙。”
“也不是我的。”
“是我的。”金迟文心跳终于平复了下来:“是我的,公寓里的备用钥匙掉了。”
方知浓面色如常,把钥匙递给他,说道:“给。”
金迟文攥着那个钥匙,总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低声道了谢。
方知浓去和庄总监汇报的时候,毫不犹豫说了这件事情,庄总监神色凝重,问道:“那你怎么做的?”
“这件事情不能打草惊蛇,我先把钥匙还给他了,假装是别人在门口捡到的,他肯定还会再继续做,我们设计部里面是不是没有监控?”
“有,但是坏了有一年多了,没有找人修过。之前装的时候大家就很有意见,坏了也就没有修。这件事,你先别管,我先找人查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是该逮个实打实。”庄总监面色冷峻。
方知浓点点头:“有什么需要你和我说。”
自打知道内贼是金迟文,方知浓怀疑上次天津工程招标也是他做的,也悄悄地注意起了他,原本金迟文好似打着加班的名号总是最晚回去了,钥匙被捡到之后,可能也是心虚,回去得早了,也没有作案。
庄总监让人修理好了监控,但也暂时抓不住他的把柄,只能静待他再次作案。
五月份,周樾回国来北京,由于方知浓和肖沥的关系,周樾还没上任就和boss打好了关系,方知浓最近把一部分资金交给了肖沥的历安风投,正好给周樾上任的第一单。
周末周樾肖沥做局,请朋友们一起到KTV唱歌喝酒。
方知浓也是临时收到通知的,她刚和沈陈韵一起吃了个晚饭出来准备回家,只能改道,她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很High了,有男有女,江宇鸣和陆明铖也在,方知浓和他对视一眼,陆明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周樾看见她,站起来说道:“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初中的学妹,也是我家的邻居,Cathey,方知浓,MIT建筑设计。”
肖沥笑着拍开他:“还要你来介绍,知浓也是我妹子。”
“哦呦,老肖,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妹子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肖沥的投资圈内人士,也是肖沥为周樾拓展人脉的,不少人都是常青藤圈的,这里头还有几个MIT的校友,认识了一圈。方知浓还是选择坐在陆明铖旁边。
在场还有几个女孩子,都是很年轻,瞧着就是大学生,坐在几个男人中间,倒酒陪酒,方知浓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姐专门搞这种拉皮条的,基本上也是你情我愿,女的想认识有钱的男的,男的贪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江宇鸣问道:“最近你可真难邀请,我上次叫你出来怎么没来?”
“我跑外勤呢,这个月跑了三次,累死了,这周刚跑完一趟山西才休息一下。”KTV声音噪音太多,方知浓不得不太高了声音说。
“你们搞设计的这么辛苦?”
“都说你看谁不爽劝他学设计。”方知浓调侃道。
陆明铖倒了一杯茶给她,方知浓顺手接过。
江宇鸣促狭道:“诶诶诶,来这里喝茶?”
陆明铖隔着方知浓拍了他一巴掌:“她还要开车,明天要上班。”
江宇鸣视线来回在两人中打转,方知浓尴尬笑笑,她这两天不大方便。
陆明铖说道:“你最近和我爸谈得那个合作怎么样了?”
“何叔叔愿意让利百分之五,差不多达成一致了。”
何叔叔?方知浓知道陆明铖的爸爸是半路认回来的,他爸爸好像没改回来,姓何吗?那他之前是叫何明铖?
方知浓惊疑不定地看着他,KTV灯光不好,陆明铖也没察觉。
“来玩点游戏,不然无聊死了。”一个人提议道,瞬间得道了复议。
人数多,就得玩那种人多的,其中一个玩客拿出一副纸牌,每一张纸牌都代表一个游戏或者一种惩罚、奖励,然后玩游戏输得人被发一张纸牌,如果是游戏继续,如果是惩罚就实施。
惩罚基本上就是喝酒,或者你旁边人喝酒,相当于行酒令。不过也增加了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增加刺激性。
人多玩起来就热闹,在场的精英们脑子都很不错,几个女孩反而喝酒喝得多。
这一轮正好江宇鸣抽到真心话牌,他可以随便问谁真心话,他坏笑着打转了一圈,落在陆明铖身上:“陆总来!你念念不忘的女神叫什么名字?”
方知浓望向陆明铖,心底竟然有一种酸涩感,抿着嘴。
陆明铖看了看方知浓,拿起酒瓶子就对着吹。
“我去还真有啊,我还以为阿姨开玩笑的!”江宇鸣叫了起来。
“老陆不得了啊!”
“厉害厉害。”
陆明铖有了这个缺口,拿到真心话牌的人肯定是直奔他而去。
“什么时候喜欢人家的?”
“小学。”
“天呐,陆总,看不出来啊!”
方知浓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坏,她没有答应他,可是现在听到他之前有念念不忘的人,竟然有种被夺走的感觉,也许是这大半年以来,她习惯了和他一起做饭吃饭的日子,习惯真是可怕的事情。
陆明铖也不辩驳,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方知浓。
“你小学就喜欢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有人调侃道。
陆明铖笑着摇头:“不是,她是我第一个朋友,当初没人愿意和我做同桌,只有她愿意。”
方知浓脑子炸开了,陆明铖还是何明晨,陆明铖=何明晨?
游戏继续,方知浓心绪不宁,喝了两口酒,两轮过后,方知浓抽到了真心话卡,她毫不犹豫地看向陆明铖:“你以前是叫何明晨吗?”
江宇鸣笑着说:“这算什么真心话啊,大家都知道。”
“早晨的晨?”方知浓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明铖。
陆明铖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