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威仪顿时铺满整座殿中,宫女太监急忙颤抖着跪下,噤若寒蝉。
秦阳略微抬眸,淡声道:
“父皇,大哥所说是否属实,这宫中这么多禁卫,您只要略微询问,便可知晓他之前是如何对我的。”
一旁大皇子闻言,脸上闪过惊慌,“五弟,你这是何意。若是你有怨 怎的平时不说,非要今日强词夺理!”
“给朕闭嘴!”宣帝看大皇子这般惊慌模样,心中也有了猜测,而后冷声道:“你继续说。”
秦阳点头,“若是平时,大哥如何骂我打我,我都忍了,因为他是长兄。”
“可今日之事,我实在不能忍!”
说着,他一脸愤慨:“大哥骂我是猪狗,这样一来不是牵动了父皇,父皇若是生下的是猪狗,那到底还是不是真龙之身!”
大皇子闻言,眼中惊慌之色更甚,大脑一片空白。
老五何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这若是坐实,自己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宣帝沉默,眼角杀机逐渐散去,依旧冷然道:
“短短一天,你就给朕生了这么多事,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朕去看看你那位舅舅去吧。”
大皇子闻言,惊慌散去,脸上抑制不住喜色。
看父皇的意思,是要将老五的藩地安排在北疆,那样一来,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秦阳面不改色,“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能为父皇分忧便是我的荣幸。”
“只要父皇甚圣旨一到,我立即动身!”
宣帝脸色微动,面色一怔,“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他瞥向秦阳,看着他一脸坚决,心中略微触动。
看来老五之前唯唯诺诺,以及做的荒唐事,都是装的,为的就是存活。
想到至此,宣帝对秦阳的厌恶又淡了几分。
若是秦阳知晓他在想什么,绝对会说一句——想多了。
“都退下吧。”
闻听宣帝发令,二人旋即向着殿外而去。
看着大皇子一瘸一拐的模样,再望向秦阳英姿勃发的气场,宣帝心中一时有些复杂。
“来人,传旨。”
宫门外,大片朝臣拥挤着不曾退去。
其中有关心大皇子的党臣,也有太子一派探听消息的臣属,当然,还有纯看热闹的。
看见大皇子走出,顿时黑压压一片朝臣向着大皇子拥聚过去。
“大皇子,没事吧,可曾伤着根本?”
“大皇子,皇上如何论断,怎么处罚的五皇子?”
大皇子一脸不耐,荡开众人,“诸位且先回府,宫门重地,如何能如此聚集!”
他扫视一眼,眼见都是些小官,才放下心来,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是自己一派的人嘛。
这帮蠢货,怪不得官做不大,拍马屁都不会看时机。
吱呀一声,宫门再次打开。
秦阳毫发无损,一脸淡然从中走出,顿时惊得官员们让开道路。
朝堂重地殴打大皇子,宣帝竟丝毫没有处置?
毕竟大皇子,可是唯一一个及冠后,依旧留在京城的皇子,对于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阳就这么打了,还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想到至此,众人都是后脊发凉,纷纷回想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五皇子。
正当此时,宫门打开,几个太监走出,尖声道:
“传圣上口谕,封秦阳为秦王,藩属瀚州,三日内离城,钦此!”
官员们闻言,也暗暗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位五皇子就藩,就算之前有什么瓜葛,他也没机会寻事了。
紧接着,太监扫视众人,又开口道:
“圣上口谕,大皇子秦战身为长兄,无宽仁之度,有刻薄之资,传令其入文渊阁读书三十日,期间不得过问朝政!”
此言一出,官员们皆是一脸震惊,大皇子一派,则是满脸苍白。
大皇子闻言,顿感身体一阵无力,朝堂上瞬息万变,三十日,足够太子侵蚀自己多少势力。
煞白脸色上,他嘴角颤抖,丝毫没想到皇上为了一个杂种,能给他这么大的惩罚。
而且,明明挨揍的是自己啊!
他看向秦阳的眼神,愈发阴狠。
都怪这个杂种,今日发什么狗疯,平时就算掌掴,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今日不过是骂他几句,竟然这般疯狂,这仇他非报不可!
一旁,秦阳却是面不改色,向着自己府中返回。
脱离众人后,他嘴角才勾起一丝弧度。
终于能就藩了,下次回来,他可是要带着十万重甲。
届时,这京城的虚伪,他都要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