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压低了声音将一个瓷瓶交到嬷嬷手中:“这一路上,若是珊儿实在……随行一辆车内都是本宫命人准备的男子,都已经被喂了药昏睡着,珊儿需要时喂一粒解药让人醒过来就行。”
“奴婢都记住了。”
七公主远嫁北楚走的低调没掀起什么风浪,陪嫁的嫁妆也是少得可怜。
沈贵妃倒是有心为女儿多备些嫁妆,可沈家所有的财物都被庆隆帝抄了充盈国库,连她临华殿内的一切财物也未能幸免,所以是真的拿不出什么了。
庆隆帝更是借口自己一穷二白只象征性的凑了一箱字画而已。
好在夜文珊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尤其是亲儿子和孙女长年不在身边,夜文珊带给她许多慰藉和欢乐,太后对她也是真心疼爱。
知她要远嫁北楚时默默掉了不少眼泪,还为此埋怨过庆隆帝。
知事已成定局,便为夜文珊备了不少嫁妆,只盼她在北楚能过得好一些。
但即便有太后备的嫁妆,于一个公主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夜文珊,那个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就这样寒酸的嫁了,连送亲的队伍都寒酸的上不得台面。
面对沈贵妃的哭泣抱怨,庆隆帝只是无奈解释:“珊儿如今情况特殊,若是太高调张扬只会引人瞩目,那她的事情在北楚使臣那里可就瞒不住了,那日后北楚的后位可就要易主了。”
听了庆隆帝的解释沈贵妃这才安静下来,可对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依旧是心疼不已。
“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待珊儿在北楚安定下来,朕定然会补偿她,必不能叫那北楚小儿轻视了我们珊儿。”
沈贵妃彻底信了庆隆帝画的大饼,也只能盼着换了个环境后女儿能彻底摆脱药虫的控制好好生活。
清云阁。
庆隆帝喝了口茶:“问天,我想让煦白入朝。”
对他的这个决定,宋问天并不感意外:“师兄可是想好了?”
庆隆帝非常肯定的点头:“南越太子之死还有北楚二皇子彻底废了之事让朕看到了煦白的心智手段,这样的人才不入朝实在可惜。”
“可他是秦家人。”
庆隆帝苦涩一笑:“连你都要揶揄我吗?”
“我自知从前疑心太重做了许多错事,好在有你和夕儿让我醒悟了过来,为了晋安我也不能浪费了煦白这样的人才。”
宋问天笑了:“师兄,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得到宋问天的首肯,庆隆帝明显轻松了许多,但想到宋云夕还是颇为无奈苦恼:“还有夜玄容的身世,我得设法在夕儿面前挑明了,否则真能被那毒舌的臭丫头给骂死。”
“看来师兄的确是没少被夕儿骂。”
宋问天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如此师兄自己寻个合适的理由就好。”
说罢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抬头看向窗外夜空的星星,神色中染上了几分罕见的凛冽:“有些事是该时间解决了。”